“嗯。”
等回过神,纪芙芙已经往外走了几步。
盛曜轩:“……”
他连忙跟了上去,牵住她的手,哄劝道:“这里回去起码要走一小时,还是等我开车回去吧?”
纪芙芙态度很坚决:“我就要走回去。”
盛曜轩无奈,“芙芙,走回去你会很累的,你还穿高跟鞋。”
纪芙芙大步朝前走,“我不会累的,你要是嫌累你就回去开车,不用跟着我。”
盛曜轩叹了声气,拉住她。
纪芙芙鼓起嘴:“你不要拦着我!多说无益,我去意已决!”
盛曜轩:“我只是想说,你走错方向了,回去的路是这边。”
纪芙芙瞟了眼右边的路段,还是气鼓鼓的,无理取闹道:“那你不早说,都走了几百米了。”
她调转方向,往右边拐去。
盛曜轩无奈失笑,见她一身单薄的礼裙,夜晚风凉,她这样走一晚,肯定是会着凉的。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纪芙芙停顿一下,低头看了眼,又继续朝前走。
二人走出一段路,纪芙芙脚步忽快忽慢,盛曜轩也只能紧跟在旁边看着她。
半途给魏明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饭店停车场停着的车开走。
魏明觉得奇怪:“盛哥你开车过去,没开车走?那你怎么回去啊?”
盛曜轩:“有个小醉鬼闹事,我们走路回。”
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离谱事的魏明:“哦,那你们路上小心点。”
正聊着,盛曜轩察觉手中牵着的手用力挣脱,他眉梢微抬,看向跑开的女人。
纪芙芙往前跑了一段路,站在桥边看风景,过了会,她又朝前走了几步,在一处草丛边蹲了下来。
盛曜轩目光一直紧随着她,虽然这条路没什么车经过,但难免有个万一。
他匆匆交代几句,跟上纪芙芙。
他以为纪芙芙蹲下是因为喝酒后不舒服,脚步下意识加快了些。
临近时,听见女人委屈哽咽的声音说:“你是不是也没有人要啊?你也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吗?”
盛曜轩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
但听起来也不像是自言自语。
他有些纳闷地走上前。
看到纪芙芙低着头,手指戳着一小只软绵绵的动物,嘴里嘀咕着很多话。
那是一只小边牧,很小,应该才一两个月大。
耳朵、眼睛、背部、尾巴都是大片的黑色。
底下是一片白色。
此时用那双湿漉漉的狗眼,胆怯地盯着纪芙芙看。
似乎觉得面前的人很奇怪,一直戳着自己的肚皮,还嘀嘀咕咕地说话。
但边牧天性直觉敏锐,能感受到她没有恶意。
于是小边牧嗅了嗅纪芙芙,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纪芙芙把它抱起来,眼睛同样湿漉漉的,仿佛遇到同病相怜的朋友,特义气地说:“没关系,我养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