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连夜派人返回高密报信,言杀败袁谭,乐安之危暂解,又简单提及公孙瓒派赵云来援之事。
第二日早起,忽士兵禀报,言文则求见。
太史慈略一思索猜出大概来意,微微一笑,下令请进帐相见。
不一时,文则领两名随从抬木箱而入。
太史慈见到文则并未起身,坐在原处故作冰冷道:“不知文将军所来何事?”
文则见太史慈态度微冷,不以为意,毕竟两家刚刚大战,太史慈有些不满亦属正常,于是拱手回道:“昨日大军围城,多得将军领兵解围,田将军深为感激,特命吾献上百金薄礼,以表感谢!”
太史慈听完看了一眼木箱,忽表情认真道:“确实为薄礼!”
“嘶……这!”
武将出身的文则,猛地被太史慈呛得一愣,竟不知如何回答。
太史慈看着面色渐渐涨红的文则,心中得意,念在非常时期,不想使其太过难堪,遂说道:“吾乃麴将军手下将,奉吾家将军之命前来相助,即便有功,亦应由麴将军赏,故不能受此礼。
田将军心意,吾以尽知,请文将军代为转达,快则三日,迟则五日,待确定袁谭败走,吾便引军自去,让其不必忧心,亦不用派兵监视,免生误会!”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文则亦为武将,如何能长时间忍受太史慈冷嘲热讽,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任务即算完成,文则当即象征性一拱手,回道:“必如实转达,告辞!”说完领人抬箱而走。
“哈哈哈哈……!”
刚走出不远,文则便听到身后大帐中传来太史慈肆意的笑声,顿时面色铁青,双拳紧握,脚步愈发迈得快了……
赵云到乐安已有两日,虽田楷待其甚厚,每每交流,然心中却愈发烦闷。
公孙瓒性格暴虐,不察民心,不恤士卒,又任人唯亲,族人犯错,即便滔天,亦不追究;异姓犯错,小则重罚,大则毙命,甚为不公,绝非明主!
赵云早已萌生去意,却因不能背德,故一直踌躇。
赵云独坐于榻上,心中盘算,忽听门外士兵禀道:“报将军,门外有人求见!”
赵云以为同僚,起身相迎,到得门外,却见来人竟是同乡夏侯兰。
赵云见到夏侯兰大为意外,急忙上前见礼,而后同邀入内。
二人相对坐好,赵云拱手问道:“兄怎知云在此处耶?”
夏侯兰回道:“先前知汝在公孙瓒处,遂至蓟县,言汝领兵驰援乐安,故才追来!”
赵云见夏侯兰辗转数地来寻自己,定然有事,表情郑重道:“兄寻云甚急,莫非有事乎?”
夏侯兰听问,面露悲色,沉声说道:“汝离家从军,多有不知,数月之前家乡染疫,汝兄长不幸身殒,临终前托吾传信,特来相寻!”
“什么?”
赵云听完大惊,难以置信,一把扶住夏侯兰,大声喊道:“吾兄长体魄壮硕,怎能就此身殒耶?”
夏侯兰知赵云与兄长感情深厚,安慰道:“子龙莫要悲伤,时疫之事,焉分身体壮弱乎?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也!”
赵云至此方信为真,当即嚎啕大哭,悲痛欲绝,当真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痛哭许久,赵云渐渐止住,哽咽道:“家兄走得可还安详,后事可还妥当否?”
夏侯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泪水,回道:“走时并未太过痛苦,后事由吾亲自操办,虽算不得风光,但亦合规矩!”
赵云听完当即起身,对着夏侯兰叩首一拜,口中说道:“兄之大恩,云没齿难忘,请受一拜!”
夏侯兰急忙将赵云扶起,口中说道:“吾二人自幼结识,汝兄既吾兄,分内之事也,何谈谢耶?”
赵云起身泪流满面,又过问一些细节,随后命人备孝,穿戴整齐,让夏侯兰稍等,自去寻找田楷。
田楷正在厅中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