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府君,斥候急报,青州田楷率大军五万,正杀奔北海而来,先锋王门已经抵达乐安郡!”
“咣当……”
孔融手中的酒樽,一个不稳掉到地上。
与此同时,包括孔融在内,厅内所有人的目光,皆瞬间看向刚才夸夸而谈的王子法。
此时的王子法依然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只是原本不可一世的神情,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涨红如血,尴尬至极的脸!
王脩看着王子法,冷冷问道:“今田楷兴兵,不知先生有何高见耶?”
王子法听完回过神来,将手缓缓从身后收回,慢慢坐回原处,身体笔直,目视前方,面红耳赤,不发一言。
众人见此皆在心里暗暗将其鄙视一番,随即转过头来不再理会。
有些人性格就是如此,本身全无半点本事,却非要哗众取宠,而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被事实狠狠打脸!
孔融低头看着掉落地上的酒樽,尬笑道:“却是醉也!”说完命人将酒宴撤去。
大军压境,酒宴自然无法再继续下去。
待侍从将酒宴撤走,孔融早已恢复神态,正身跪坐,严肃问道:“今田楷率兵五万来攻,不知诸位有何退敌之策?”
刘义逊略一思索,试探道:“田楷此来必为麴义,若府君不与抵抗,放其过境,可否?”
孔融听完叹息一声,语气颇为无奈道:“公孙瓒觊觎北海久矣,若非之前有袁谭牵制,又先后与袁绍刘虞交锋,恐北海早已狼烟遍地,生灵涂炭也!
今田楷携公孙瓒大胜之势而来,虽名为攻打麴义,实为全据北海,故无论吾抵抗与否,战事皆不可免矣!
众人听完尽皆默然。
孔融想了想继续说道:“无论承认与否,如今看来吾与麴义早成唇齿之势,吾需其勇武,其需吾辎重,合则同胜,分则同败也!”
孔融说完,一直沉默寡言的彭璆看了孔融一眼,说道:“之前府君减少高密粮草,以为羁绊,麴义为此数派人来,皆未果,如今田楷大军将至,恐其心中怨恨,未必肯救也!”
“嘶……!”
事发突然,众人早已将此事忘在脑后,听到彭璆提醒皆倒吸一口冷气,表情尴尬。
之前众人还为麴义受困粮危,放缓征兵而洋洋得意,谁想片刻之间,情况竟反转如斯,悔也!
孔融听完心中亦后悔万分,不解当初自己何以会迷失心智,以为麴义会抢夺北海呢?
若当初自己心中不曾晦暗,亦或未采纳王脩建议,如今又岂有此尴尬耶?
孔融想罢叹息一声,表情严肃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益,吾这便修书于麴义,罪己之过,并筹集足够辎重,一并送往高密以做补偿。
今敌至,事态危急,麴义定懂覆巢无完卵之理,故其虽心中有气,亦会谨慎考虑,必与吾联合,力保北海无虞也!”
彭璆听完孔融的话,心中暗笑,口中却赞道:“府君深明大义,璆愿为使,亲至高密,说服之!”
孔融听完甚慰,赞道:“真吾臂膀也!”
事情紧急,孔融当即取出笔墨,奋笔疾书,洋洋洒洒,未过片刻将信写好,交与彭璆。
又命人准备大批辎重,让彭璆一并送去,并托其转告麴义,后续粮草待筹措完毕,即刻送到。
彭璆揣好书信,躬身领命而去。
……
高密,一直关注幽州战事的麴义,在刘虞退守居庸的时候,就已经猜出结局。
毕竟历史上刘虞也是屡次败退,最后被公孙瓒困在居庸县,只坚守三天便城破被俘。
成公英坐在麴义下首,缓缓说道:“刘虞贤名远扬塞外,无论幽州百姓亦或塞外牧族,皆敬仰之!
今兵败居庸,身陷囹圄,若公孙瓒囚而不杀尚好,若怒而杀之,必犯众怒,虽得幽州亦难长久也!”
麴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