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水撒到我的羽绒服上,也幸好躲得快,不然混杂着黑血的水非溅我一脸不可。
屁滚尿流地逃到几米之外,之前光把注意力集中在张大嫂一家子身上,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
把手镯从袖子里掏出来,冲它比划着。
它没做出要攻击我的姿态,也似乎没对我产生敌意,而是慢悠悠地爬到暖壶旁,用它布满黑血的手摸了摸暖壶。
暖壶上立刻出现一个血手印。
紧接着是第二个暖壶,放在厨房桌子上装有小吃的碗,以及装有水的水缸。
最后它又摸了摸同样被我放在桌子上,毒死了老鼠的面汤。
我被它一连串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它空洞流着血的眼窝里,虽看不出眼珠,但我能感觉到它似乎在向我传递某种信息。
没有想置我于死地的凶狠与哀怨,它张了张口,又想说什么,最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它的口型,似乎在重复两个字……
我的天!
我终于明白它想对我说什么,以及出现在房中,窗户上的血手印代表着什么。
飞奔一般跑回主屋,我看见二哥正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就要嗑起来。
“别动!”我指了指二哥的手,让他把递到嘴边的瓜子放下,“别吃,可能有毒的!”
二哥靠了一声把手里的瓜子扔得老远,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把手往衣服上抹。
“用清水洗洗,记住,一定要用自来水洗,这院子里一切能吃进嘴里的东西都不要碰,厨房里的水和吃的全是有毒的。”
二哥很是听话,一边说着院外有自来水管,一边跑出屋子,还不忘告诉我别轻举妄动,等他洗了手回来再说。
我想二哥出去也好,万一让他碰见院子里的东西,非给他吓傻了不可。
我觉得这个院子除了能吃的东西有毒之外,其他一切已经无法对我造成威胁,从后腰处拿出日记本,推门走进里屋张大成所在的卧室。
他并没有躺着睡觉,依然蜷缩在床的衣角,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似乎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的他就像是失去一切的孤寡老人,没人照顾,没人理会,只能听天由命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张大成的目光中,满是暗淡的悲伤。
“都听见了吧?外面发生的事。”
张大成几乎毫无意识地点点头。
发生这种事,换了是我,大概早就崩溃了。
“
。还不和我说说吗,这些年你替张大嫂担下的恶名。”
他听了之后瞳孔震动了两秒,之后渐渐涣散,躺在床上背冲着我,拒绝和我交流。
“你现在不想说不要紧。”我把日记本扔在床上,坐到一边,“给你看样东西,看完之后,你便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张大成有了些反应,他转身拿过日记之后,又背对着我看起来。
不久,房里传来痛哭的声音,一个心疼女儿的父亲,在亲眼看见女儿被折磨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里该有多绝望痛恨。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纵容张大嫂做出一桩桩缺德的事,该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张大成无动于衷。
二哥从外面进来,应该是没看见我在客厅,喊了我一声。
我答应着让他现在外面坐一会,直至二哥进来,亲眼确认张大成对我没有威胁后,这才退回到客厅。
除了张大成的哭声,屋子里静得出奇,我觉得他差不多应该跟我敞开心扉,这才又站起来,离他近了一些。
“这件事如果你不说,单靠这一个日记本,警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定张大嫂的罪,等她回来,你们的生活恢复原样,张大嫂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你有没有想过?”
我顿了顿,晓之以情:“你在外面臭名昭著,死了一了百了,没有人会可怜你,可你想过你的女儿,后半辈子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