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傻眼了。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答应此事。
为了以防万一,梁明决定,还是先在这些人的口中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再做打算。
原来,早在梁明离开兴城之前,这城中许多吃不上饭的百姓就已经闹到了县衙门口。
原定在每月开粥铺放粮的日子一拖再拖,转眼间都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那些原本就要靠这些救济粮,才能得以度日的百姓自然是心生不满。
一来二去的事情愈闹愈大,甚至有不少人因此受伤丧命。
可是衙门口的那些人,直接以新任的官员还没有到岗为由,拒绝给这些贫苦的百姓施粥放粮,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挨饿受苦,依旧不肯施舍半点。
而这位被吊在城门楼子上的男子就是这些受苦百姓之一。
他不忍心让自家亲人活活饿死直接夜闯粮库,偷出了半袋子糙米,又分发给了这些乞丐。
可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这件事情就被人捅到了官府去。
当天夜里,这个男子就被人从家里拖了出来,活生生的打了五十下鞭刑,给打的皮开肉绽之后,又挂到了城门楼子上,遭受酷晒!
重伤再加上脱水,这男子被家人救下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甚至都还没支撑到医馆,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听闻这些人的话,梁明恨得咬牙切齿。
他当即便应下了此事,让人把尸体抬到了城外的义庄,自己则是连夜扎了一个男子的纸人。
凭着自己之前看到的样貌,梁明用宣纸仔细的刻画出眉眼和五官,又照着此人之前的头身比例,1:1的制作出来一个纸人。
即使是尚未点睛,这人就这么摆在桌上,看上去也像是活了一般。
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大人的手艺还真是越发精进了,这男子都能画的如此这般好看。等大人闲下来,可要给我重做一具身体。”桑桑看着桌子上的纸人,有些吃味的说道。
梁明自然不会推辞
,“做都做,到时候都给你们重新做一个。”
秦怜儿和桑桑,还有素染站在不远处,听闻此话,笑出了声。
她们一个拿竹箅子,一个铺纸研墨,另一个则是将附魂所用的一切准备妥当。
梁明手提毛笔,深吸了一口气,用笔尖沾上一抹墨渍,手腕缓缓下沉,就这么点上了双眸。
紧跟着,他默念着男子的生辰八字,“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降临,气魄来临,魂兮归来!”
随着一道道低沉的咒语从口中传出,原本平静的纸扎铺子里,突然阴风乍起。
就连这屋子里摆放着的烛火,都因为阵阵阴风忽明忽暗。
梁明屏住了呼吸,又把口诀重复了一遍,为了以防万一,特地核对了一下生辰八字上的字眼。
直至口诀念之第三遍,屋子里原本摇曳的烛火骤然熄灭。
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可劲跟着原本熄灭着的烛火,又泛起了一丝光亮,纸扎铺子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那原本被平躺着放在长桌上的纸人,此时已经坐了起来。
他正茫然不解的看着四周,直到看着梁明提着笔站在一旁,才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我,是死了吗?”
梁明将手中的笔放在了一旁,提起一张印着朱砂的黄符,按在了这句纸人的脑门上。
“人死如灯灭,我之所以把你找回来,也无非是想让你的家人得以心安罢了,听说你是为了救人,才从粮库里偷了东西,你可知偷盗储备量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不问自取是为偷。
偷盗乃是重罪。
更别说是偷粮库里的粮食了。
而且这些罪名,梁明不信他不知道。
“我何尝不知道这是重罪?可是我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