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歪着头,双眼清澄,若不是那怪异姿势,光瞧着一张小脸,几乎与寻常孩子无异。
可此刻的宋知月早已被吓傻了眼,红唇半张,竟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梁明见状,只得扯过宋知月,将人紧护在了身后。
从他进屋的那刻起,那小女孩镇上的鬼气始终都在宋知月的身上缠绕着。
这景象,梁明从未见过。
鬼魅作祟,大多会寻些气运不济,体弱多病者。
为何会找上宋知月?
更何况,这小女孩应该和宋知月初见才是。
总不见得是因为宋知月人傻心善,便缠着不放吧?
梁明越发觉得此事蹊跷,正思索着,那小女孩突然浑身僵直,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可紧跟着,她恍然一变,浑身上下的异变竟是都没了。
转眼间就变成了之前的孩童模样。
那诚惶诚恐,满眼惊惧的模样丝毫不似作伪。
梁明愣住,就连宋知月都忐忑的从其身后探出了脑袋。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那小女孩像是也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站在木桶里,哭个不停。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此情形,宋知月这顾不上心中胆怯了,只顾着上前安慰这小女孩。
甚至还以男女大防为由,连推带搡把梁明给赶了出来。
梁明站在门口,觉着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无语过。
为了以防万一,梁明还是将一张镇魂符贴在了门框上,这才转身下了楼。
可屁股都还没碍着凳子,楚胖子就被自家伙计给喊了回去。
忙到半夜,梁明终于有心思坐下来探听这小女孩的身份了。
他翻开《纸扎灵术》,“鬼怪附体,可有自行破解之法?”
“鬼怪妖魔,皆因心起,心源性本,善恶自身,念之所及,因其所化,了解因果,破解自然。”
看着这行字,梁明
的心绪久未平复。
那小女孩只有四五岁,如何分得了善恶?又哪来的因果?
梁明不解,一整夜都注意着楼上的动静。
生怕这位教坊司的当家花魁在自己这纸扎铺子里死于非命。
翌日一早,梁明昏头脑涨的拢着竹篦,手上一时失了力道,那好容易破开的竹篦竟生生折成了几段。
不吉之像。
梁明手中的动作一顿,正转头间,竟发现那早晨点的一炉香只燃了一半。
两短一长的线香插在香炉里,香灰散落四处。
正在梁明愣神之际,昨夜被紧急叫走的楚胖子风风火火的从外头冲了进来。
“明哥!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听说没有,昨日夜里城内的几家纸扎铺子相继被人洗劫一空,连带着几个都丢了命!官府的人都去了!”
梁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洗劫纸扎铺子?怎么?趁着中元节,抢些纸人纸马寿衣纸钱回去上坟烧纸?”
梁明自是不愿掺和到这些荒唐事中,与其整日忙得跟只陀螺一样不停的乱转,倒不如而偷得浮生半日闲来的畅快。
在这乱世,明哲保身才是正途。
若非有《扎纸灵术》,梁明怕是只当自己是个靠着这做纸扎的手艺混日子的浪荡子。
可没办法,谁让人家给的东西诱惑力太大?
要不是这东西锁了他的乾坤袋,他何至于如此拼命?
如此想着,梁明直接将香炉里插着的那三支香拔了出来,随手丢到了一旁。
“你这一大早上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没准这场面只是同行相争,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楚胖子穿着粗气,扶着大腿,紧着几步凑到了梁明跟前。
“谁知道那些人是要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