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该出发了。”
身后兰生出声提醒,芳华也不在停留,大踏步离开,翻身上马,不再回头。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此番出兵谁也不会知晓,得益最大,成长最快的不是戚家自小培养的戚家长女,而是一个年纪不大,身份低贱的庶女。
南安,鼐蛮部落的王帐里,一位不过十余岁的小姑娘跪坐于案几后,冷眼看了眼那位高高在上的鼐蛮王左拥右抱的窝囊样子,手中捏着一方小小的抹布,擦拭着案几上的污渍,直到里面传来几声暧昧的低吟,她这才识趣的退出王帐,嘴角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丢下手中的抹布往不远处的玉榕湖而去,那里有位在等她的老年人,老年人身披一张狼皮在身上保暖,却是赤着双脚站在雪地里,听见身后有响动也不多废话直接动手,身形极快,转瞬间就移至来人面前,来人也不胆怯,挥拳直击老年人面门,老年人闪身躲过,背对来人站着,半晌咳出一口血来,
“丫头,你有长进,老头子老了,咳咳咳,咳咳,教不了你什么了,你记着,中原大邑朝,,有,有位戚将军,你替我,替我赢他一回。也不枉,我,这,这些年养你,养你,你。噗。”
老年人后背染血,跪立于来人身后,喷出一口血后,失去了气息,只剩那双干瘪无神的眼睛睁的很大,眼神空洞,已无丝毫生气,
来人转身站在老年人身前,用他身上的狼皮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匕首上的血,边擦边讲,
“乌合佗,我不叫丫头,我叫纳木珠,还有我纳木珠从不念人恩情的,何况,这还是你的遗愿。罢了,你既死不瞑目,那我便帮你瞑目可好,也算是全了你我间的缘分。”
纳木珠伸手抚下乌合佗的眼皮,盖住了那空洞的双眼,低低叹息,
“如此,你我便两清了。”
少女,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任由乌合佗的尸体留在原地,任他被野兽分食还是曝尸荒野,日晒雨淋。于纳木珠而言,人死了,缘分便也散了,一具肉体凡胎已不配她再动手挖坟立碑。死了好,死了便能忘了这一生所受过的屈辱,失去后的失意,失败后的颓废,得不到的念想,就全部尘归尘土归土了。
傍晚,
“纳木珠,你去哪里了,刚才,哈兰度姐姐得了王爷恩宠,王爷赐了她玉顶银帐,她刚才回来拿东西还问我有没有见到你,你快去看看吧,那银帐可比咱这糙布帐子舒服多了。”
纳木珠傻笑着接过迩琳榆的话头,
“迩琳榆姐姐不一起去吗,你不去我便也不去,金帐银帐不如咱的糙布帐子。嘿嘿。”
迩琳榆笑着戳了戳纳木珠的额头,无奈的摇摇头,
“傻孩子,你哈兰度姐姐一向与我不合,我才不惜的去,倒是你,你去了你哈兰度姐姐的银帐总好过在这糙布帐子里每日洒扫洗衣做些杂事的好,你哈兰度姐姐人不坏,你去她跟前伺候也算是个好归宿。”
纳木珠捂着被戳疼的额头,嘴里一个劲儿喊着;
“不去不去,迩琳榆姐姐不去,我也不去。我才不傻呢,迩琳榆姐姐待纳木珠最好。迩琳榆姐姐去哪里,纳木珠便去哪里。”
迩琳榆被纳木珠孩子气的一面逗笑了,索性也不再劝她,只是偷偷塞给纳木珠几块点心,让纳木珠就着水吃了,就催着纳木珠上床休息了,她拿起纳木珠的旧衣裳一愣,上面有几丝血迹,转念一想便又明白过来,
“纳木珠呀纳木珠,小姑娘终是要变成大姑娘了。”
翌日一大早,纳木珠就被迩琳榆摇醒,递给她几个长长的布袋,布袋里塞着草木灰,纳木珠一脸懵,
“迩琳榆姐姐,这是,是要冲水喝的吗?”
纳木珠的疑问让迩琳榆语塞,,,,,,,良久的沉默过后,迩琳榆无奈的小声跟纳木珠讲述了何为葵水,纳木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可是迩琳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