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序走后没几天,村里又来了外人。来者是一群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他们杀了村里所有年龄超过十岁的人,包括守村的衙役。
为首的男子下令,将未满十岁的孩子都抓来村口的空地上。
见到这些人在村里肆意地杀人,孩子们害怕地瑟瑟发抖,一些较小的孩子甚至嚎啕大哭。
暮节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一双眼涨得通红,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别哭了!”为首的男子躺在椅子上,十分不耐烦地对着他们吼道。他这一吼并没什么用,孩子们反倒哭得更凶了。
这哭声听着越发烦人,只见为首的男子怒然拍椅起身,随手拔出腰间的软剑,只一挥剑,哭得最凶的那个小女孩的头颅就轰然掉地,鲜血溅了旁边的人一身。
人群中传来了惊恐的尖叫声,一群孩子被吓得连连后退。
“谁若再哭,下场就和她一样。”为首的男子从胸前掏出一根手帕,开始擦拭他软剑上的血迹,随后将手帕丢到了尸体旁。
他这一招非常有用,人群中再没有传来哭声。
“你们给我听着!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进杀生殿,活!不进,死!”为首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进杀生殿可以吃饱饭吗?”一个乞儿凑到男子面前问道。
闻声望去,暮节看到,说话的正是她分享了半个烧饼的人。
“只要进了杀生殿,何止是能吃饱饭。只要是你想要的,都能凭实力得到。”为首的男子冷笑着说道。
“不过,前提是你能活着进去。”男子俯身靠近问话的乞儿,一脸笑意。这笑看得暮节毛骨悚然,但那个乞儿却能镇定地和他对视。
“全部带去林子。”为首的男子说着转身离去,其余的男子按照命令押送着暮节一行人跟了上去。
暮节一行人被带到了村外的一个树林里。这林子看起来与一般的林子别无二致,只不过它里面静得可怕,似乎除了他们这些人,林中再无其他活物。还有,它四周都被围了起来,只留了一个出口。里面的人若是想出来,除了这个出口,别无其他的选择。
暮节一行人被这群人强行关进了林子,为首的男子一脸坏笑地说:“你们乖乖在里面待两天,若是两天后你们还活着,我就带你们回杀生殿,记得要活着哟……哈哈哈……”
想到那群人的暴虐行为,孩子们心里都很清楚,那人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
暮节等人深入林中去找了一些野果充饥。现在虽是秋收的季节,但因两年前的大旱,大多果树都已枯死,所以他们此行并没太大的收获。又加上一众孩子年龄参差不齐,果子早就被年龄稍大的孩子摘走了,年龄较小的孩子就只有饿肚子。就像暮节,只能捡一些地上的烂果子充饥。
“你是傻子吗?果子都烂了!”
到了晚上,暮节找了一棵大树靠着坐下。刚要把果子放进嘴里,突然拿着果子的手就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下。一个没拿稳,果子就从手里滚了出去。
暮节抬头,看见打她的正是那个得了她半块饼的男孩。
暮节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想要去捡果子。这时那个男孩一把丢下了左手抱着的干树枝,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新鲜的果子递到了暮节面前。
“傻了吗?拿着啊!”对上暮节诧异的目光,男孩没好气地说。
暮节缓缓接过果子,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男孩将干树枝堆在了暮节的不远处,然后他又掏出了打火石,点燃了柴火。好在树林最不缺的便是柴火,他们总算不会被冻死了。
暮节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果子,心想,有了柴火就不会被冷死,即使两天不吃饭也饿不死。只要熬过了两天,他们就能出去了。想到这里,暮节心情好了起来。
“我叫暮节,你叫什么?”暮节好奇地问对面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