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发出爆鸣声,外头的风声永不停息。
仿佛要把大地给裹挟卷上天,上演一副世界末日的场景。
陆九渊撩开帘子,走出去,外头站岗的人已经冻得微微僵硬,若是一.夜过去,怕是要变成冰雕:“回去休息吧,这样的天气,也不会有人偷袭。”
真在这样的夜色里偷袭,那身子骨得多康健。
外头守着的人哆嗦的离开。
也不知道回到帐内能不能缓过来。
太冷了,即使有厚实帐篷地狱寒冷,依旧挡不住沁骨的冷意。
军中汉子都这般,若是换成普通的妇孺,想要日子过的会更加艰难。
想着这些,心情更加沉重。
派遣挖煤的人应该更多。
他手里的命令一张一张出去。
外头的雪地里似有残影闪过,又似一阵风。
这世界上总归有有些人,跟常人不一样,或者可以踏雪无痕,或者可以水中行走。
然而,这样的人都不多。
想要把这样的人变成自己的下属,那就更为艰难。
清早,外头的风依旧使劲儿呼啸。
似乎不要地面上的雪给卷走,誓不罢休,
冷意钻骨子,帐篷里住着的汉子十几个挤在一起,这才靠着彼此身上热融融的气息活着度过了一晚。
宴轻舒睁开眼睛。
案上扶颈沉睡的人睁开眼睛。
盯着她的脖颈说道:“昨日外头无人守夜,你可以往脖颈上弄些痕迹。”
“什么痕迹?”宴轻舒刚睡醒,声音带着几分惺忪。
对上陆九渊的磨光,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痕迹?
该不会是……
这么想着,她咳嗽一声,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拧了一圈。
深色的痕迹瞬间出来。
她看向陆九渊,用刚清新过来的声音说道:“陆将军不是没碰过女子么,怎地还知道这里要有痕迹。”
“没碰过不代表没见过。”他话里带着警告。
若是她敢继续问下去。
后果……自负。
宴轻舒聪敏的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看一眼外头,年轻的小兵们开始新一轮的扫雪。
连日的扫雪,扫帚上的枝丫都空了。
好几扫把变成了光头扫帚。
陆九渊见她心情不错,问道:“昨日.你还没说,去寻找太子做什么?”
“你说,前些年虽说偶尔会有一些小灾难,但是更多的是风调雨顺,若是风调雨顺,地里的庄家收获的自然不会太差。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百姓没有吃的。
皇宫国库也没有吃的。
有一部分官员肥的很,但是从浑浊的水里,随手摸出一条鱼是肥鱼的概率也不是那么大,你说,粮食去哪儿了?”
可不是,连年风调雨顺。
但是边关的将士们饿着肚皮。甚至还得在驻地屯田用来补寄。
……
那些粮食呢?
难不成?
他心里瞬间明白了。
“你在打那些粮食的主意。”他说道。
宴轻舒摇头:“哪儿是我打主意,你看看这外面的天气,又不是每个人都如同军营的将士们,拥有健康年轻的体魄,可以在风雪中励励而行,更多的人会冻死,饿死,咱们太子爷想要当皇帝,想要的民心,自然得付出一些东西,前人说的好,得民心者的天下。”
“你可真胆大妄为!”盯着宴轻舒。
陆九渊到底没忍住。
朝着她手掌,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脆响响的。
宴轻舒猛地回头,视线落在陆九渊身上:“你打我?”
“没打!”只是轻轻拍了一下手而已,算不得打。
但是对上面前人发红的眼睛,莫名的有些心虚。
咳嗽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