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淡淡地道:“没有证据,不好乱说话的。”
“夫君莫怕!放心啦,我分得清着呢,绝不会把别人的过错算到亲人身上,更不会翻旧账。”檀悠悠亲亲热热挽着裴融的手臂,冲他挤眉弄眼。
裴融一本正经地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可怕的?没有证据,确实不好乱说。稍后那边自然会有消息传过来。”
檀悠悠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但笑不语——若真是不那啥,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呀。
裴融收到她的眼神,指指前方的梅姨娘,严肃地道:“这是什么时候,姨娘正火烧火燎的,你却只顾着和我争长短。”
装!继续装!檀悠悠也严肃地道:“夫君这话不对,我哪能争赢你呀,肯定是你长呗。”
裴融默了片刻,轻轻掐她一下,很小声地道:“越来越没遮掩了,这种玩笑回房再开,怎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开呢?”
“我怎么了啊?”檀悠悠莫名其妙,再一看,裴融竟然红了脸,一边瞪她,一边又心虚地偷看梅姨娘的反应:“你还说!”
这是又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了?檀悠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把梅姨娘送进客房,她才回过味来——争长短,肯定是他长……这,这,这……
她震惊地看向裴融:“夫君,我是说你口舌伶俐,个头也高,人又聪明机智,我争不过你。你却要我回房再开这种玩笑……你是不是想歪了啊?”
裴融狐疑地打量着她,不信她真这么老实。
然而檀悠悠的表情实在太过真挚诚恳,他又不得不相信她刚才确确实实是正经意思,是他想歪了。
檀悠悠长吁短叹:“啊,真是没想到,夫君你变坏了!我随便一句话,你就能想到这上面去,唉,看来是和尚当久了,太可怜了啊。”
“胡说八道。”裴融坚决不肯承认,神色越发严肃正经:“我可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啊?”檀悠悠越是见他正经,越是想要撩拨他:“我还说,要是那什么,我今晚犒劳犒劳你呢,既然不需要,那就算啦。”
“……”裴融看着她那傲娇的小模样,忍不住咬着牙轻轻掐了她一下,低声道:“给我老实点儿!”
檀悠悠冲他做鬼脸:“不然你能把我怎么着?你敢把我怎么着?耶!”
裴融又爱又恨,伸手捏住她胖嘟嘟的脸颊,正想用力,就听屋里传来低低切切的哭声。
檀悠悠立时将他推开,凑上前去隔着门缝往里看。
只见江福生跪在床上,将手捂着脸哭得一塌糊涂,梅姨娘站在床前,神色淡淡的,既无大悲,亦无愤怒。
裴融也跟着檀悠悠一起偷看,檀悠悠不给他看,将手去捂他的眼睛,小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不是很讲究的么?为何也跟着我一起看?”
裴融把她的手抓住,整个人紧紧搂在怀中摁着不许动,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的孝心和你一样的,都是在为姨娘做见证人,也是为了防止姨娘受伤害。”
檀悠悠假意在他怀里扭了两下,就乖乖地不动了,侧着耳朵听动静。
只听梅姨娘道:“大师兄,我等了很多年,就只想亲自听你说一句,家中发生的那些事,我爹的死,那一场大火,都和你没有关系。”
江福生止住哭声,将手举起对天发誓:“我发誓,我没有害过师父,没有放过火,我只是偷拿了版片,盗取了一些金银,若有半句谎言,让我不得好死!”
梅姨娘就道:“那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江福生震惊地道:“就这样算了吗?”
梅姨娘淡淡道:“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总要为冤死的人讨回公道。否则,这天下公理何在?”
“怎么讨回?”江福生追问。
“既然已经开了头,结尾也就不远了。”梅姨娘并不与江福生多说,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