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罗飒飒给越越做着家教,休息的空当儿打了个电话给罗建业。
“喂,宝贝,找我什么事?”
罗飒飒想到明天是她母亲的忌日,想问问罗建业是否去。
等打出了这个电话,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人活着的时候,罗建业鲜少表现出关心。如今人已不在,做这些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她改口道:“我想问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电话那头的罗建业心虚无比。
他这哪是遇到麻烦了?分明就是遇到了很大很大的超乎了他处理范围的麻烦。
“没有啊,你干嘛这样问?是听谁说什么了吗?”
罗飒飒道:“我想来想去,你一个劲儿催着我们离婚,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没有就算了!”
罗建业心一横,差点儿把实情告诉了罗飒飒。
漠叔那边步步紧逼,有阮氏集团施压,公司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罗建业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不答应了。
问题是他哪里有脸说这些?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女儿,然后把自己算计了进去。
这件事足以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呵呵,谢谢闺女的担心。放心,你爸爸可没这么卑鄙!”罗建业笑呵呵地应付过去。
结束了电话,罗建业继续在那愣神。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眼皮子沉甸甸的睡去。
再次醒来,天黑了,等他适应了房间里的光亮,发现对面坐着一个人。
“谁?”罗建业起身要去开灯。
“想带你去看看我妈妈。”沈昂语气一如往常那般慵懒,但带着一股子压迫感。
罗建业开了灯,又扫了眼日历上的数字,心里直呼病的不轻。
“你妈的忌日是明天。”他提醒。
沈昂笑容很瘆人,“问题是,她今天也过的很痛苦,难道你忘了?”
罗建业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当年那些不好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现脑海。
他头很疼。
沈昂则戏谑地看着他。
罗建业道:“是的,在她临走前的前一天,她很痛苦。实际上我更痛苦!既然你这么坚持地以为这件事跟我有关系,给我一个了断吧!”
有时真希望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个了断,至少不用那么战战兢兢。
沈昂点了一根烟,悠然地吐着烟雾,“我也想过如此。不过,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有了更好的处理方式,为何不用?”
罗建业不知他具体想要做什么,但清楚他不会让自己好过。
“小昂,我其实心里很内疚……”
“是吗?”沈昂笑,“可惜我没看出来呢。如果你真做得好,飒飒又何必活的像个小刺猬?”
罗建业表情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让我来回答你,原因是你以为我死了,没人保护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活着回来,让你很失望,对吗?”沈昂眼里闪过一丝悲凉和凄楚。
“我没有,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这么狠心。小昂,不要听信他们的话,这些都不是真的!”罗建业极力解释。
但每个字都像是在辩解。
沈昂打断他,“我给你的最大善意,是没让飒飒知道是你害死了我妈!等她知道,会恨你千万倍!”
“真的,我没有害死她……”
“够了!”沈昂站起身,“跟我走!”
“去哪?”
“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