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小厮见到来人,低声说道,“客观,要些什么药草?我们药铺的药材可是全京都最齐全的一家。”
“龙涎!”
听到这两个字,原本面色不冷不热的小厮猛然站起身,从柜台后面小跑出来,先朝着外面的街道四周仔细打量了一番。
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才恭敬的来到穆子岳身侧,躬身道,“这位先生,请随我来。”
进入内间之后,一个简单的内室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气息微弱的盘坐在靠椅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直接死掉。
另一边有一个屏风,后面隐约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轻轻摩挲着鬓角的一缕白发。
穆子岳进入内室之后,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虽然心中尽是憋屈,但还是表现出极大的尊敬,轻声说道。
“太爷,按照您的吩咐,孙儿都说了。但是他们不愿意离开吴王府。”
“行吧,既然不愿意走,那就按计划进行。”一个极尖极细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出来。
穆子岳耳朵极敏锐,一听就知道是宫里的一位公公。
须发皆白的老者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挥了挥手,示意穆子岳退下。
待穆子岳退出去之后,屏风后面的公公又说道,“你这孙子很有出息嘛,那一日...”
白发老者急忙从圈椅上起身,跪在地上,额头死死贴在地面上,颤声道,“都是我这孙儿不懂事,还望公公在陛下面前给我们穆家开脱一二。”
“虽然没有办成这件事情,但咱家也是会如实向陛下禀报。你这个孙儿,你们穆自己处理。可不能让陛下担这个骂名。”
“老朽知道,老朽明白。”白发老者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不久之后,药铺后门打开,一辆很寻常的马车接走了那名穿着普通的内宫太监,驶入京都繁杂的街巷中。
内室中,白发老者端坐在靠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儿,喘着粗气,目光冷冽。
作为北州穆家的老祖宗,白发老者原先是十分喜爱这个孙儿,甚至将家族的一切资源都倾斜向他,结果...
“太爷,孙儿不后悔!”穆子岳目光坚定道,看不住有半点悔恨之意。
“好了,我也不和你争辩这些。你也不用收拾了,我会连夜派人送你出京。”
“去哪里?”穆子岳听到自家太爷要送他离京,身体微微一颤,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后果。
“放心,你是我的亲孙儿。我不会用你的性命去换家族的平安。人我已经找好了,和你长得有九分相似。”白发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咳嗽不止。
内室中只有两个人,穆子岳十分自觉的上前,恭敬的一杯温茶递到老者手中,轻声说道,“太爷,我不走。”
“你不走,你还想做什么?吴王是回不来了!”
白发老者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这个一直宠溺的孙儿,许久许久之后,才将整个身体松了下来。
穆子岳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干净的巾帕,轻轻擦拭着老者额头的血迹,心中带着一丝不干,嘴里缓缓道,“太爷,您认为吴王会输?”
“吴王?他算个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破孩而已。”
老者将刚刚张开嘴要继续说话的孙儿打算,沉声道,“你是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京都流血。就算他有真龙有如何?你是没见到那可怕的陨铁床弩!”
乾皇在打造好床弩之后,将各家在京的祖老和长老都请到宫中,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了一场试射。
当场死了十多名二品境的武道强者,白发老者当时看到那可怕的陨铁床弩,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又想起了当年身处京都时候的可怕场景。
穆家当时没有帮助当今的乾皇,但也没有给太子府传信。所以才免遭灭门,但也被派到了北州最荒瘠的地方。
算是一种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