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港大厦的门口,程成刚站稳脚跟,就看见一辆出租车擦着他停下来,何飞向他招招手,正在副驾驶扫码付钱。
从旧港大厦的楼侧入口进入黑漆漆的甬道,程成跟何飞还有两个女警被工作人员带着朝着地下二层的出租屋走去。
悠悠的灯管发出惨白的光照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并不觉得亮堂,狭小的通道密集的挂着各种颜色大小不一的内衣内裤,湿答答的床单被套还蹭了何飞一后背的水。
到处都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儿和裹夹的肥皂味儿……
两个女警嫌弃的左躲右闪,灯光照在她们脸上,程成瞧见她们的眉头皱得比朱元璋的坟头还高。
迷宫一样的地下二层,低矮的木门一个挨着一个,不同的只有门上的红色数字。
1067。
“就是这了。”工作人员指指这个门牌,小声地示意程成和何飞。
何飞二话不说,抬腿就往门把上踹了一脚,程成都来不及阻拦。
单薄的木门随即应声而开。
“啊!”一声女人的惊叫从里面传出来,两个女警毫不含糊地冲了进去。
屋里只亮着一盏粉红色的小台灯,借助楼道里的灯光,程成才看清占了半间屋子的床上摞得老高的黑影是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
此时男人已经半坐在女人身上,很显然他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刺裸着身体努力的辨别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女人雪白的胸脯在楼道里白灯管的余光映射下此起彼伏,莹莹泛着光晕,程成扭过头去,只听两个女警喊道,“警察!把衣服穿上!”
不等男的把衣服穿完,何飞就给他把手铐戴上了,“他是谁?!”
“我没犯事啊!”男的理直气壮地喊道。
“我没问你!”何飞瞪了一眼男的,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倍。
“是俺……俺男朋友。”魏丽芬怯道。
“男朋友?”何飞又扫了一眼男的,“男朋友也得跟着去!”
“我犯什么法了?”男的也急了。
“犯什么法了,到了就知道了!”何飞强架着男的的胳膊把他拉出了楼道。这里的隔音本来就极差,这么一顿吵吵,几乎所有的木门都打开了或大或小的缝隙,无数双眼睛通过门缝好奇地向这边扫来,魏丽芬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缝。
这时,一件带着汗臭味儿的棉质黑色T恤搭在自己的头上,隔断了所有视线,魏丽芬的神经一松,心里舒服多了。
何飞看了一眼光着膀子的程成,心中一阵不屑,对于这种人施以仁慈值当的吗?
还没吃晚饭的何飞显然有些焦躁,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他的嗓门儿就没降下来过。“魏丽芬,你老实点!那钱到底是谁给你的?”
“是……”魏丽芬额头上的细汗迅速集结成珠。
“问你话呢!你想进去待两年是怎么着?”何飞一瞪眼。
“是太太。”魏丽芬没经过这种事儿,显然是吓坏了。
“哪个太太?说名字!”何飞的耐心存量告急。
“颜……颜采采。”魏丽芬低下头,但程成依然看见了她的无奈。
“她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何飞顿了顿,干脆替她把理由都封死,不然像这样挤牙膏,就得吃明天的早点了,“我查过了,你的工资,奖金颜采采都是按时发放的!”
“俺……俺不能说。”魏丽芬欲言又止。
“不能说?我可告诉你,这钱已经被冻结了!”何飞一拍桌子嚷道。
“啊?你们凭什么?”哪知魏丽芬一听这个,立刻不复刚才的扭捏姿态,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红着眼睛问道,“那是俺应得的!是给俺弟弟娶媳妇用的!”
嗡……程成的手机这时又开始无休止的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他赶紧悄悄地走出审讯室轻轻地掩上铁门。
“喂~”
“程警官,你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