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老天爷似乎还没打算放过颜沫沫,因为颜沫沫在电梯口遇见了黄之晓,她的前男友。
“沫沫,你怎么在这?找你姐夫?”
“嗯。”颜沫沫并不想多说,径直走向电梯。
“你姐什么时候出院?”黄之晓追了上来。
“你怎么知道的?”颜沫沫一皱眉,停下脚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来这审计,听他们财务说的。沫沫,你别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有需要我帮忙的,吱一声。”黄之晓深情地注视着颜沫沫,眼里全都是温柔的光。
“不用了,不需要!”颜沫沫强忍泪水,紧绷着小脸儿。她又按了一次已然按亮的电梯下行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
颜沫沫察觉到黄之晓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儿,就像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难受。她不由自主地暗骂自己没出息,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见到黄之晓怎么还是这么不淡定?
当初和黄之晓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个男人却突然跪在自己面前求分手。原因竟是他找到了真正的爱情:自己的女同事。
据说俩人当时爱得死去活来,可真正走到一起没多久又分开了。
“叮”,电梯到了,颜沫沫甩甩头,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在广途地产大门口,颜沫沫拦了几辆出租车都没给停。人渣的地盘儿连出租车都不好打,颜沫沫心里抱怨道。
这时,一辆途观徐徐停在她的面前。
“沫沫,上车吧,这不好打车。”又是黄之晓!
“跟你说过不用了!”颜沫沫干脆不打车了,沿着马路急匆匆地“逃走”。黄之晓没办法,只好低档跟在颜沫沫身后。
“采采什么时候出院?”
“后天。”
“我去接吧?有车还方便些。”
“不!需!要!”颜沫沫转身跑过十字路口,而黄之晓却被红灯拦住了去路。
程成一行人在乎田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审计局的职工宿舍。
这是一栋老式住宅楼,就建在审计局后身儿,跟审计局共用同一道院墙。宿舍楼一共四层,当程成爬到二楼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的同志和一圈一圈的警戒线。
此时的现场,痕检科的已经撤了,就剩几个法医了。
“你们可得有心理准备啊!”乎田在大伙儿进门前特意提醒道,“连我们法医新来的小闺女儿都吐了。”他瞅了瞅陆婉,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一进到屋子,称成就闻到了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腥臭气。
“尸块儿都堆在卧室。”乎田指了指客厅最里侧的房门说道,并率先走了进去。
当法医掀开床上的夏凉被时,陆婉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呼。简易的双人床上堆满了小山似的肉堆。
要说这还没什么的话,那均匀如麻将牌的密集碎肉便能让你至少在两年之内都不敢再碰“红烧肉”了。
碎肉内侧摆着一个劈开了的女性头颅。脑浆和血水像盛在碗里的豆腐脑儿在颅骨里汪着。
陆婉忍不住干呕了两声,肖安急忙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体,挡住了陆婉的视线。
“咱们先看看现场吧。一会儿法医就把尸块儿带回去化验了。”乎田双手插在裤兜里,表情沉重。
“尸块儿被清洗过。”程成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块儿碎肉观察道,再结合床单子上呈粉红色的潮湿印渍,基本可以得出这个判断。
肉块儿捏在手上的感觉软软的,腻腻的,程成心里也是一阵发麻。
陆婉赶忙掏出提前备好的纸笔,快速记录起来,眼睛依然不敢轻易地往床上瞟。
“据现场勘测,厨房和卫生间都没有翻动和使用过的迹象,这么说尸块儿是清洗过后才搬过来的。”乎田接口道。
程成点点头,把手上的肉块儿举高,在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