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胜利路由于路灯检修而一片漆黑。
两条刺眼的光柱逐渐放大,发动机的声浪也清晰起来,一辆黑色的阿尔法从远处疾驶过来,即将进入胜利路的转弯处。
开车的是小辫儿,他正戴着副耳机在驾驶位上纵情摇摆。是的,一边开车一边摇头晃脑。副驾驶上坐着秃子,他身上那身行头从来就没有换过:真皮坎肩儿直接套在膀子上,露着黑黑的胸毛。一对儿真皮黑手套好像长在了手上。
曾大头和金花坐在第二排的商务座椅上,最后一排是三个古惑仔。曾大头流着哈喇子的肉瘤脑袋马上就要垂到金花的香奈儿小香风披肩了,呼噜声跟炮弹似的,一枚接着一枚。
金花向一旁撤了撤肩头,眼尾掠过一丝厌恶。
突然,“嘭”地一声,汽车就像失去了控制,向道路一侧栽了过去,紧接着“嘭!嘭!嘭!”又是三声巨响,庞大的阿尔法左冲右撞,差点儿被惯性掀翻,直到扎进绿化带里。
爆胎了!
曾大头蹦了起来,“怎么回事?!”
小辫儿一把拽下耳塞子,兀自惊魂未定,“不……不知道啊!”
“下车!”曾大头老练地拉了一把金花,率先推开车门。凭他这么多年混江湖的经验,一定是……
曾大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哐啷”一声,汽车的后窗被砸穿,一条蛇一样东西迅雷般缠住了尾排中间一个古惑仔的脖子,鲜血沿着“蛇链”的缝隙溢出来,浸到了真皮座椅中。
“啊!”金花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得花容失色,禁不住大叫起来,双手抓住了精心打理的秀发。
“快下车!”曾大头扯着金花的手腕子把她推下车,脚下酸软的金花一下子轱辘进密集的柏墙中,再也动不了。
“嘭!”车顶发出巨大的震颤使得汽车的天窗开裂变形,有人跳到了车顶!
小辫儿从中央扶手的缝隙中拽出了自己的钢刀,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车外立刻传出了“叮咣”的金属撞击声,显然小辫儿已经和人交上了手。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般的瞬间!
然而秃子并不惊慌,因为他见惯了这种名场面!
只见他力贯左臂猛地将左手插到天窗玻璃之外,一把就攥住车顶上来人的脚腕子,丹田较劲儿,“啊”地一声爆喝,玻璃的碎片宛如骤雨般倾泻而下,车顶上的人被秃子硬生生地拽下来,手段“稳,准,狠”。
“嘭!”一声枪响。
曾大头左肩挨了一枪,血“唰”地染红了他左膀的迪奥衬衣。巨痛的刺激下,曾大头红了眼睛,他不顾肩伤,奋力扭住偷袭者握枪的手腕,在汽车的头枕上猛砸,一下,两下,三下!枪落进车座的夹缝里。曾大头这才看清对方的脸,“胡勇!”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一口气呛在胸前,鼻血慢慢地溢了出来。
这时,蜿蜒的铁链从车后窗窜上来,在触到曾大头腰肋的瞬间,被秃子用左手一把揪住。铁链上的倒刺紧紧地收进秃子的皮手套里,只是······仅此而已。
殷彪在车外看得清楚,他心里一突,怪不得这横货从来不摘手套,果然······
他“唰”地收回软筋鞭绕到了车门。
胡勇看见殷彪心里莫名地踏实了大半,刚才他被秃子突然拽进车里,原本瞄好了曾大头的肉瘤脑袋,却打中了肩膀!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种恼怒增加了他心中的烦恨,手上的力度陡然加大。与之纠缠的曾大头却由于多年养尊处优,气力大不如前,一身肥膘也使得其动作迟缓许多,尽管如此,曾大头依然举起了死死勒住他脖颈的胡勇,狠狠地将他砸向横尸后座、已然血肉模糊的三个古惑仔。
胡勇从尸体上弹起来又撞到前排座椅的靠背上,最后被甩在木质地板上,整个人差点儿被撅折了。但他运气实在是好,这一瞬间,胡勇竟摸到刚刚被曾大头磕掉的***,他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