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气不接下气。李云涛只能上下牙齿互相摩擦,等待这尴尬的时间走向终点。
终于,笑够了的男人用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花,抬起头望着李云涛回答了他的疑问:
“你身上的味道早就被风送过来了,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臭么?”
李云涛这才恍然大悟,他竟然忘记了风向可能带来的不利因素。至于自己身上味道如何,他反正是闻不出来,但第一次和沙道蛆战斗时闻到的那异臭,至今仍令他记忆犹新。
自己又干掉了两头,在拆解的时候身上衣服多多少少沾了些它的黏液和血液。再加上自己已经有好些天没梳洗过,头发都粘成了一撮一撮的,那味道可想而知。
“你是东煌国的人?”男人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李云涛点点头。
“东煌国的商人到约克辛贸易的不少,但带着孩子的就很少见了,你发爸妈呢?”男人大大咧咧的将盘膝的双腿伸展开,双脚大开大敞的撑着地面。双手搁在膝盖上,昂起头好像一个长辈在向自己家的晚辈问话。
李云涛看他这副德行,就知道他已经看清自己,而他那闪烁的眼睛不断在自己后方阴影里梭巡。
‘大概在找我那并不存在的爸妈吧。’李云涛判断
他默默摇了摇头,身体还是向后退,披着斗篷的身影渐渐缩回营火光芒无法企及的黑暗中。
“抓住你了。”一把略微沙哑却很有磁性的女性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旋即一条手臂横过他脖颈突兀的用臂弯将他勒住,他刚要反抗,左脚突然被绊住,身后那具比他要高出许多的身体压着他往前方一倾,瞬间李云涛失去平衡,他赶紧松开手里的弩机,近身颤抖它已经成为毫无涌出的累赘,而且现在就算用弩机的机身砸,也砸不到身后的敌人。
他下意识伸出空出来的双手撑地,免得脸直接拍在地上。再怎么样这个脸还是要的,破了相以后怎么娶老婆。
右手刚一触地,一只穿着肮脏羊皮靴的脚就从侧后方踹过来。这么以来他左手撑住了,没有右手支撑,半侧胸口拍在地上,瞬间产生的冲撞将胸腔里的空气挤出,让他发出一声轻哼。
接着这只踢开他右手的脚踩在他右小臂上,另一条腿膝盖触底,整个人勒着他脖子骑在他背上。
李云涛的背包很大,里面现在又塞满了东西,甚至包外面还挂了几根蛋白条。女人只能将背包挤到侧面才能控制住他,但这个姿势相当别扭,控制和被控制的双方都极不舒服。
“你可真够臭的。”她用有些生疏的东煌语说道,音调基本上是对了,但听起来就是会觉得奇怪。臭字的发音和丑一样。
“丑不丑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李云涛呲牙,左手五指如勾一把口进坚硬的岩石和泥土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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