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剑术精湛自不必说,那金光罩护体,烧去一张符箓布下的法阵,时不时丢出的剑气火球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这是真实摆在眼前的法术,真正超凡的力量。
有宋廷煜主攻,其实此时已经没有谷平仓什么事了,他只战在一边看似掠阵,实则动也不动,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边战况正酣,西市那边却因先前的灰烟爆发乱成了一锅粥。砸落下来的残垣断壁、碎石砖瓦造成的危害自不必说。西市本是牲畜交易的所在,暂存在那边兽栏里的牲口受了惊吓,此时撞破围挡的栅栏四处逃窜,也不管挡在身前的是人是车还是墙,低着头就顶撞过去,着实引发了不小的混乱。
兼之又有火起,被荒风吹得火势迅速壮大,窜起的火头哪怕是大白天,又蹲在中央大道这便墙角里,李云涛和张启明都看的清清楚楚。那滚滚而起的浓黑烟柱就算荒风呼啸,一时间也吹不散,斜斜的插上了百多米的天际。
牲畜的吼叫声,人的尖叫声,呼号灭火声,冲撞和崩塌声,哀嚎声,乱糟糟的随着荒风的呼啸一并揉乱成一团丢进了李云涛耳中。
就在这混乱里,那邪祟怪兽和宋廷煜再次错身互换一次攻击,宋廷煜的剑在它背侧带起一捧灰紫色血花,而自己身上罩着的土黄色护罩则无声碎裂成无数细碎的光点。
那邪祟刚一落地,脚下紫色光华一闪,先前宋廷煜布下的法阵骤然亮起,深紫色烟雾自亮起的法阵中升腾而起,氤氲着缠上了它踏入法阵内的两只前肢。
李云涛清晰的察觉到它动作似乎变慢了许多,好像两只脚陷进泥沼一般。
好机会!他握紧拳头心里喊道。
宋廷煜果断再次发起攻击,他双手高举大剑起了个上打式,而后大步化作流星,揉身上前贴近了邪祟,脚下踩出旋步,身体在行进间猛地一个虚晃回转方向来到邪祟左侧,腰身借着回转骤然发力,双臂挥舞的那铜色大剑剑脊上符文绽放豪光,一剑斜劈自上向下直奔邪祟后颈。
咚~!砰~隆!
就在这时,西市一侧宅院的砖墙毫无征兆的崩裂爆碎,距离宋廷煜和邪祟的战圈不过三五米距离,崩飞的砖石断壁中,一个人影倒飞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影响了宋廷煜的动作,也为邪祟争取了一瞬间的机会。原本行云流水挥砍下来的必杀一剑只稍停滞了那么一瞬,剑势和剑速便落下了几个层次。
它趁机前肢弯曲整个前半身往右侧倒伏翻滚,动作即便缓慢却仍是行之有效的让出了小半个身位。
冷芒四射的铜青长剑剑刃掠过邪祟后颈,却未能将整条脖颈斩断。
呕吼~呜。
邪祟发出低沉的哀鸣,身体滚地转了两圈,再次站起时,左侧小半脖颈血肉断开,隐隐能看见包着紫红色血肉薄膜的颈骨,却只少量血液流出,这一剑没能伤到要害血脉。
这些都不是李云涛关心的了,他在那道破墙而出的身影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认出来,这不是自己老爹李砺锋还能是谁?所以第一时间将注意力投注到老爹身上。
李砺锋狼狈的摔落在地上,翻滚了数米才停下冲势,摇晃着用刀杵在地上,支撑着半跪于地。
呸~
一口带血的唾沫随口吐向一旁,李砺锋左手俺在地面,右手松开刀柄扶住左臂,整个身体重量向左倾斜,肩膀一抖一压。
嘎嘣,嗤
脱臼的左肩被他硬生生装了回去。
这个过程里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破碎的围墙内部,待装好肩膀,他重新握稳衙刀,一边活动着有些不适的左肩,一边脚下发力弹身而起。
“我就道狗洞里能藏什么好东西,果然是一窝脏货。”言语虽然轻蔑,李砺锋的面色却冷冽凝重。说话间他把手中刀抖出个刀花,将粘在刀刃上的灰紫色血液甩离大半。
在对面院墙里,一头同样灰黑烟幕缠身的邪祟缓缓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