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
一瞬间，血如泉涌，三大真神尽皆毙命。
而那位高阶真神的剑，也轻飘飘的刺入了凝儿心口。
“凝儿！”
沈默双目血红，声音传遍云霄。
凝儿侧目，呆呆的望着他，那素来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一层迷蒙的水雾。
心口传来的疼痛，让她轻轻皱了皱眉。
她生来便不会喊疼，无论怎样的伤痛，都默默藏在心底，唯恐表露出分毫。
可今日，这疼痛却那样清晰。
“有点……疼……”
她不知是伤口疼，还是不舍在作祟。
只是觉得，心里一下子没了着落。
眼泪，无声的顺着她眼角话落。
沈默睁大眼睛看着气息渐渐微弱的凝儿，只觉得心口被人扎了一刀，一股强烈的悔恨涌上心头。
从出道至今，他一直顺风顺水，即便吃过亏，也都很快便忘记了。
唯独今日，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战场不是儿戏，终究还是他太自负了。
“啊！”
沈默狂吼一声，也顾不上自己就在力场中，八道分身同时自爆。
在一阵毁天灭地的爆炸声中，沈默半边身子只剩下金骨冲出了力场。
冲出来的那一刹那，他提剑冲向那出剑刺穿凝儿心脏的真神。
“你给我死！”
凝霜周围流转着恐怖的炽焰，将这真神整整齐齐的切成了两半。
当这真神松开刀柄的瞬间，凝儿身形轻轻晃了晃。
沈默赶忙冲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他怀中的凝儿也在无声的落泪，静静盯着沈默血肉模糊的脸。
“别哭了，一点也不好看。”她轻声道。
沈默捂着脸，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止不住飞速流淌的泪水。
他拿出灵液以及回天散，不顾一切送到凝儿嘴边。
凝儿轻轻摇了摇头，“这东西，没用了。”
她的生机流逝的速度太快了，纵然张大福的灵液和回天散都是疗伤的神药，可也并不是真正的起死回生。
哪怕是帝树汁液，只怕也无法挽回凝儿不断流逝的生命。
沈默一下子怔在了原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来。
他头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过去二十几年中，是从未有过的。
“背着我，走几步吧。”
凝儿口中大口涌出鲜血，声音也变得无比虚弱。
那洁白的手臂，轻轻伸向沈默脖子。
“好。”
沈默沙哑的应了一声，默默将她背在身后，转头朝城下走去。
每一步，都让他肝肠寸断。
他感觉背后的凝儿，呼吸愈发短促。
一直到他走完三步后，终于归于安静，悄悄合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