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封双眸微眯,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
“既然你已知自己身份,就该明白,和离之事绝不可能。”
叶卿灵凄然一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要找的是一个听话的王妃,不是非我不可!”
“王爷若不肯和离,那便允我在百草堂居住,免得我们相看两生厌,惹得王府不得安静,也惊扰了老夫人的静养。”
她心里很清楚,不仅在王府,就连在全京城,若是秦御封不松口她哪里都去不了。
秦御封死死盯着她,神情不虞。
“若本王不答应呢?”
叶卿灵回望着他,一股无名业火突然用她心底燃起,眨眼间,便让她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控制。
“王爷难道以为关着我就能让我老老实实听话吗?宁为自由魂,不为笼中鸟,王爷不肯放我,我就死给你看!”
叶卿灵突然拔下头上簪子,把尖细的那头对准自己细嫩的脖颈,只轻轻一划,鲜红的血珠便渗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她洁白的领口上。
“你敢!“此时的秦御封勃然大怒。
他厉声道:“胆敢威胁本王的,你是第一个。”
“王爷你大可看我敢不敢!”叶卿灵此时也豁出去了,“你如此看中御王府,王妃被逼自尽,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外人都说,王府为了冲喜才娶我进门,如今王爷你好了,却逼死了我,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一点儿,便足以让御王府被唾沫星子淹没。”
叶卿灵的伤口疼痛难忍,却比不过她心中的疼痛。
她在赌。
赌现在的秦御封已不是最开始的他了。
两人相处的点滴,若没能在秦御封心中留下任何痕迹,那么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秦御封的周围像是有乌云在翻滚,他握紧拳头,猛地猛地一扫,旁边桌上的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滚!”秦御封声音中的寒意冷彻入骨,“想死就滚出去死!”
叶卿灵心中一松,却也心中一空。
她愣愣看着地上破碎的瓷具,觉得自己和像这茶盏般,四分五裂残破不堪。
回过神来,秦御封已经离去。
侍女月儿边哭边为她包扎伤口。
“王妃,您何苦呢?夫妻哪能有不吵架的,天大的事您也不该这般伤害自己啊,明儿去跟王爷服个软,他不会真的赶你出去的。”
叶卿灵疼得双眉紧皱,心中更是难受到了极点。
“是我自己想走,你本是王府的人,明日便不用跟着了。”
“不,求您别赶我走。”月儿突然对着她跪下磕起头来,“王爷下了死命令,让我服侍您,若被赶走他一定会打死我的啊!王妃,求您了,咱们主仆一场,求您别让我走。”
叶卿灵扶起了她,看着月儿的膝盖被地上残渣扎出了血,可她还在苦苦哀求,不由心中更是难受。
说到底,她和月儿又有何分别。
生死不由自己,都要仰仗他人鼻息才能存活。
“若我有何事,你会告知御王吗?”叶卿灵问道。
月儿咬了咬嘴唇,小声说:“王爷若问我,我是不敢隐瞒的,但他没问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好。”叶卿灵知她是王府家生的侍女,能做的这个地步已是难得,便也没再强迫。
第二日,主仆二人一大早便从王府离开了。
叶卿灵只带走了自己的东西。
秦御封送的华服首饰她一概没带。
百草堂后院,本就是能住人,现在略一打扫也算干净。
不同的是,这里没了王府大批伺候的下人,凡事都要叶卿灵和月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