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只是受了劳累,再加之最近大约孕吐频繁,进食不多,这才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秦窈抬起周婠婠的右手,刚在对方虎口处的穴位上按揉了几下,以便对方能快些苏醒过来。
谁知却被那婢女一把夺过她主子的手,翻脸不认人道:“你谁啊?做什么动手动脚的!我们就要走了,你还不快出……”
“你给我滚出去!”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
是周婠婠醒了。
婢女神色一僵,刚想张嘴为自己辩解,却又被周婠婠呵斥了一句,这才委委屈屈地下了马车。
马车里只剩下秦窈和周婠婠两人。
秦窈见周婠婠看向自己的目光,复杂中又带着一丝熟稔,不由有些意外地问道:“你能认出我?”
自从她瘦下来后,少有能一眼认出她来的。
周婠婠有些别扭地点了点头,一边解释说:“夏狩那天,我也在围场。”一边作势要向秦窈行礼。
秦窈拦下她道:“好了,你现在身体不适,免了你的礼了。”
周婠婠也没客气,立刻又坐回了原位,这才问起自己的病情,“我这是怎么了?孩子要不要紧?”
秦窈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你才有孕月余,胎相还不稳,平日里需要好好休养,别又是夏狩,又是城里城外的乱跑了。”
方才走过来的时候,秦窈一眼就看见了这辆马车轮子上,粘着只有城外才有的黄泥。
周婠婠被秦窈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辩解道:“我是从夏狩上回去,身子不适,这才知道自己有孕的。今天去城外,也是为了给大皇子祈福。
“他明天就要出发去岭南了,虽说现在已经有了能治疗瘟疫的药方,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听说城外有家寺庙的平安符特别灵验,这才去求了一张。”
说起大皇子,她脸上不由显出几分小女儿情态。
秦窈却无意和她叙旧,见她精神已经好转,便要告辞。
周婠婠却拦下她道:“唉,你先别走啊,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怎么又成了大皇子的侍妾吗?”
大概一起经历过了“冒险”的一夜,周婠婠对秦窈十分自来熟。
也不管秦窈想不想听,她自顾自接着说道:“我爹娘能卖我一次,就能卖我第二次,先前我没能做成平王的侧室,转头他们听说平王要挑几个美貌的女子,送去伺候大皇子,便又找路子把我塞了进去……”
听周婠婠这么一说,秦窈倒是突然记起来,自己回门那次,因为秦思妩想要把丽珠塞进平王房里,她为了同样恶心秦思妩,便提议平王也给大皇子送几个人房里伺候的人。
没成想,阴差阳错的,竟然又把周婠婠送了过去。
周婠婠说着,突然又压低声音,凑近秦窈小声道:“说起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揭露了秦思妩的身世,平王又把人给抓进了昭狱,真让她封了什么郡主,她哪里能容得下我比她先有孩子?
“眼下,我看她和大皇子的婚事,十有八九是不成了,我又怀了大皇子的长子,大家都说我的福气在后头呢。”
她语气里不知不觉便带上了炫耀:“大皇子平日里也待我极好,平王送去的几个美人里,他碰了我一个。”
看得出来,周婠婠大约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这才逮着秦窈说个没完。
秦窈看在她是个孕妇的份上,耐着性子没打断她,顺口敷衍道:“确实很好。”
结果她这话一出,如同捅了马蜂窝,周婠婠瞬间拉过她的手,简直把她当做了知己,恨不得把自己和大皇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讲给她听。
就在秦窈忍受不了,打算强行离开的时候,却又听她话锋一转,突然把话题引到了平王身上:“当然,平王也很不错,只可惜中看不中用。”
秦窈被她和大皇子的爱情故事,荼毒得正脑仁疼,突然听见这句,一时没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