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瞪了他一眼,“刚桑诺为什么等到最后才动手,不就是想要他们的车,才等到人全到齐了才一起对付么?”
林煜努力伸着脖子朝后看了桑诺一眼,桑诺点点头。
“可以啊袁渊,”林煜打开后车座将大壮塞进去,“这都可以猜到,怪不得刚才那么淡定呢。”
“我也不淡定,”袁渊说,“桑诺动手的时候我才猜到的。”
桑诺等林煜也坐进车,才在靠车窗的位置坐好将门关上。
她确实是为了要这辆车,才一直拖到最后才动手,不然怕那边打起来之后这边的人开车跑了。
屏幕外。
纪庭深在有人拿枪指着“少年”的时候,差点儿又没忍住再次动手。
可能真像讨论区的那些人说的,这游戏玩久了真的会有种养崽的错觉。
没看到的时候还好,眼看着“他”受伤还是有点不忍心的。
虽然他这个崽崽有的时候真的强到好像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就比如说刚才,完全没等他动手,崽崽自己就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如果真的和他对上的话,估计“少年”吹口气他就倒了。
都用不到扳手。
想到自己的病,纪庭深眸子深了深,盯着视频半天没动。
过了将近五分钟,他才将手机关了放在一旁,第一次有一种想要将自己的病治好的冲动。
就算不能完全好,也别刮风下雨着个凉就得卧床好几天。
最近几天的时间好像过得都特别快,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到另一边去了。
纪庭深又一天没出门。
中午小慧来送午餐的时候他也没让人进,一个人坐在床上,四周又是一朵连一朵的针织玫瑰。
他这次用的线比之前的每一次都鲜艳,看着也更像娇艳欲滴的真玫瑰。
直到床上堆不下,房间里的光线都变得很昏暗了,他才像是突然回神一般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
今晚没有月色,淡淡的星光在黑幕布一样的天上根本没什么显著的作用,那一点星光照不亮黑夜。
又过了很久,久到外面的人非常耐心的敲了近十分钟的门,他才淡淡说了句,“进。”
邵罗再次拎着一堆仪器进来。
不过走到门边的时候,实在没忍住问道:“我可以开一下灯吗?纪先生,我的视力不是太好。”
纪庭深没说话,几秒后房间亮起了暖黄色的小夜灯。
邵罗很淡的挑了一下眉,才关上门朝着床边走过去。
结果没走几步就差点被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直接绊倒,手在床上扶了一下,又抖落了一堆玫瑰。
纪庭深一直没说话,甚至视线都没放在他身上,直到邵罗将箱子放在一旁,在椅子上坐好,他才转回头。
“你说,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啊?”
纪庭深问得有些突然,邵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觉得人为什么要活着?”纪庭深又重复了一遍。
一边说一边很认真的盯着邵罗。
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说谎敷衍他。
“每个人活着的意义都不一样,”邵罗也很认真,“但人活在世上总是有意义的。”
他将再次被他不小心碰到地上的针织玫瑰捡起来,不得不说纪庭深的手是真的挺巧的,就一团线,两根棒针,怎么就能弄出这么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花儿呢。
反正如果是他的话,估计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弄出来。
“有的人是因为一个梦想,有的人是因为一个目标,”邵罗说,“有的人则是因为一个或几个人活,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有意义的。”
房间内的光线不算太亮,纪庭深的表情藏在暗处,让人窥探不到。
好一会儿,他才再一次开口,“那你呢?邵医生,你是为了别人而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