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屋中赵德昭吃着早膳,王安躬身在一旁侍候,下方黄中衍垂手站立。
“臣告退!”
王安眼角偷看着黄中衍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轻轻一笑,还是太年轻不知轻重,这点是比不上于有德有分寸。
他这位主子昨日大堂所作所为,众人肯定是心存疑虑的,而黄中衍过来恰恰就是为了这件事,比如说众人退下之后是如何谈论的,这其中就包括昨日沈义伦和陈承昭的对话。
“去传信给舅舅让于有德先回来,黄中衍就让他下去历练历练。”
赵德昭拿起白布擦了擦嘴,目光望着屋外朝着王安吩咐。
“诺!”
王安行礼应答,对于赵德昭的心思他很清楚,这个黄中衍的确有点不知分寸,这件事要是放在于有德身上,其肯定会拉上贺怀浦一起来禀报。
这主子对别人可能不太相信,但对贺怀浦其人,那就是一百二十个放心,整个军中谁不知道贺怀浦是赵德昭的亲娘舅。
就拿呼延赞来说,此人是前军主将,也是赵德昭爱惜的大才,其人非但没有仗着年轻不知轻重,反而却甘愿跟在贺怀浦身后,因为他明白在这个军中,贺怀浦在一定的事上代表着赵德昭。
这点上于有德也和呼延赞类似,前者可能是因为官职大小的原因,毕竟呼延赞以前也是诸班禁卫一个诸班都头。
反观于有德就不一样了,说起来他比贺怀浦官职要高一级,不过他在遇上事的时候都会先行和贺怀浦商议,然后两人一起禀报。
赵德昭嘴角撇出一抹笑意,黄中衍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意思,这件事敲打一下就行了,此次出行的四方势力中,自己只能提升他舅舅贺怀浦的威望,这点上于有德和呼延赞两人的表现深合他意。
“你笑什么?”
赵德昭突然看见王安的动作,其居然也一副很开心的模样,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好奇。
“老奴看见殿下高兴,老奴也高兴!”
王安连忙行了一礼,身为赵德昭身边之人,肯定是要琢磨这位主子的心里想法,可琢磨归琢磨,说出来不行了。
“王安,这书生是不是都如深闺怨妇。”
赵德昭没有理会王安,自己的想法肯定是瞒不过这个贴身人,揣测上意是很正常的事。
“殿下恕罪,老奴愚钝。”
王安躬身行礼,这就是一个送命题,他如果说必然说出赵德昭心里的意思,当主子的被属下轻易猜透,这不是闲活得太久了。
“狗奴才,属你最奸。”
赵德昭轻飘飘一句话,王安更是笑意弥漫,别人要是骂他这句话,其肯定会记恨在心,赵德昭不一样,今天他的一切都是这主子给的。
“行了,收拾下去吧。”
赵德昭推开一旁的碗筷,王安让几人上来收拾,随即又将书籍摆放整齐,等到忙完一切之后,王安就打算下去找贺怀浦,却不料刚转出房门没有几步就迎面撞上一人。
“国舅爷,老奴正巧要去找你。”
王安正神一看来人恭恭敬敬行礼,贺怀浦自是不好托大,和自己外甥身边人交好也是有巨大的好处,面子都是自己挣来的。
“王侍官,出事了。”
贺怀浦一脸急切,向前越过王安转身进入屋中,王安面色呆滞,能让这位国舅闻风色变的是恐怕不是小事,转身连忙跟着进入房中。
“舅舅。”
赵德昭一阵诧异,紧随而来的又是贺怀浦的面色,赵德昭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出了何事?”
赵德昭连忙发问,他这舅舅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大才,但胜在性格沉稳,能让他有如此神情的,绝对是出了什么事。
贺怀浦将来事一说,赵德昭拾起身子一惊,京兆蓝田居然发生了暴乱,一夜之间所有富户商铺被洗劫一空,死伤了足有数百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