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僧人飞身上台,身旁六僧连忙出手阻止,一时之间,‘虎爪手’、‘龙爪手’、‘鹰爪手’、‘拈花擒拿手’纷纷向那僧人上抓来,另有两人,一个使的是‘妙法莲花掌’,一个使的是‘伏虎罗汉拳’,分别击向那僧人的后背。汉津渡上不乏见识广博之士,认得六僧使的都是玄马派的高深武功,想来他们必都是玄马寺的高手,看出招的手法,显然已在这些功夫上浸淫已有数十年,众人心下均感奇怪:“怎么小小的一个汉津渡,今天竟然汇聚了如此之多的高手!那个疯和尚又是什么人?”
然而更奇的是,六人一齐出招,配合天衣无缝,按说武功再高的人也必定能被制住,可那疯僧却偏偏被于间隙中逃脱了去,六人连他身上的一片衣角也没碰到,眼看那僧人就要飞到台上,六僧急喊:“心灯住手,勿伤他人!”
心灯哪里肯理会众僧,疯疯癫癫地往台上奔去,边跑边喊:“你是天下剑宗,吃我一掌!”说着便向前狂推一掌,齐灵心识得这是玄马派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龙象掌’,此掌威力极大,他恐赵原招架不住,当下双掌向那和尚平推过去,两人手掌未触,齐灵心已觉真力滞涩。那和尚又进一步,掌力直把齐灵心震退了五尺有余,齐心灵定住身子,只感浑身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齐灵心虽接了心灯一掌,但他掌势未消,余劲仍向赵原袭来,赵原不敢接掌,飞身向后退去。但赵原退得快,心灯的掌力进得更快,赵原虽然并未中掌,但落地之时,仍被他的掌风扫到。赵原只觉五内俱焚,四肢酸软,他强行运功支撑,可还是一跤摔倒在地上。
“什么天下剑宗,都是狗屁不通,我精通玄马寺十三门绝技,我才是天下第一!哪个不服?”心灯站在梅花桩上,一轮红日西下,橘红色的夕阳照见他微显散乱的眉毛,破烂的僧袍在风中不停地摆动,铁链时不时地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之声,台下上百人,看着他傲立在上,竟无一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六僧见他又发了疯,急忙奔了过来,在他周围围成一圈,喝道:“心灯,你入魔已深,快快与我们回寺,向方丈告罪领罚,现在回头是岸,还来得及!”
心灯道:“回什么寺,方丈打得过我吗?玄马寺里谁是我的对手,我是天下第一,你们都是天下剑宗,你们不服,今天我就把你们全都打服。”说罢挥舞铁链与六僧打了起来,边打边骂:“天下剑宗,狗屁不通。”
心灯刚说完,客栈里走出一人,这人正是早先出手教训许三元的中年男子,许三元见着是他,连忙掩住面目,只听他道:“这位大师,天下剑宗独孤先生于我父子有救命之恩,我功夫虽不及独孤先生之万一,但你既辱他,便是辱我,我断然不能袖手。”
心灯与那六僧相斗,兀自游刃有余,六僧却已是险象环生,眼看就要被他打倒,他打得正兴发间,狂笑道:“什么不及天下剑宗万一,天下剑宗才不及我的万一,我精通玄马寺十三门绝技,我才是天下无敌。”
男子冷冷地道:“既是如此,还请大师休怪。”便负剑加入了战团,他这一入局,稍止六僧的颓势,却也只是勉强自保,仍是伤不了心灯分毫。那男子越斗越是心惊:“我只道江湖之中,能胜过我的也只有天下剑宗独孤离,谁想如今我与六人联手,以七敌一,竟然还奈何不了一个疯僧。”
六僧手上招式不停,却斜眼看着男子,亦想:“哪里来的高手,武功还在我们之上。”他们虽觉本门的事务还要一个让外人相助十分不妥,但六僧既知他们决然无法胜过心灯,形格势禁之下却也不得不与男子联手。
心灯游打于七人之间,边打边骂,不过显然他的武功可比骂人的功夫厉害多了,他骂来骂去不过几句,“天下剑宗”,“狗屁不通”、“我精通玄马寺十三门绝技”翻来覆去,并无新意,而使出的功夫却是层出不穷,精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