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些人也是,非要跑这里来祭奠,这下好了……”看着一行人离开,还在不远处寻找药草的中年汉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地方邪呀,我习阳要不是得找药,才不会来这里……”
汉子正是风柏君的姑父。一年多来,习阳不时来这后山,寻一些药草,用以帮助风柏君……。
此刻,习阳站在山顶一抬眼,看到一道红光若隐若现,从山谷湖边折射出来。
那是什么?习阳心头一动,抬脚疾步下山,向着湖边而去……
近了,一块突兀的青石旁,隐隐有一抹鲜红,刚才的红光就是这里了。红光已消失,隐隐有股灼热……
习阳放下簸箕,把一个竹筒挂在腰间,随即一咬牙,便淌过杂草一步步靠近……
“老天!”来到青石旁,习阳惊喊了一声,已是手心冒汗,心潮起伏。
眼前不到两米的距离,青石上趴着的,是一只长得像野鸡却不是野鸡,浑身鲜血的鸩鸟。
史书有记载——有鸟焉,其状如雉,恒食蜚,名曰鸩。鸩鸟以蜚为食,羽毛有剧毒,凡人只要碰上一碰,就会深中剧毒,一命呜呼……
传说鸩鸟是远古物种,如今突现,令人费解。一时间,习阳屏住呼吸,只死死盯着鸩鸟,不敢往前……
然后此时,原本一动不动的鸩鸟,突然动了动小脑袋,微微睁眼看了看习阳,很快又无力地闭上双眼,就是这一看,一股灼热直冲习阳……
脑血上涌,仿佛受到一股魔力牵引一般,习阳不再犹豫……
鸩鸟受伤严重,绿翅膀已染成赤红,它紧闭双眼,小脑袋软绵绵地搭下来了。
习阳深吸一口气,取下腰间的竹筒,再用一根准备好的柳枝,小心地探了探,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便小心地把它拨弄到竹筒,然后再迅速堵上布条,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石屋,习阳看到妻子风小月正站在门外等候,只见她神情忧郁,看着丈夫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你怎么来了?”往常妻子只是打电话,今日突然到访,习阳不由有些奇怪,只是他此刻心思恍惚……
“柏君怎样了?”风小月很关心侄子的状况,于是开口询问。
“还是老样子,”说到柏君,习阳摇摇头,随即绕过妻子,急着往屋里走,“有事待会再说,我去看看他。”
小月点了点头,看着丈夫“嘎吱”推开了石屋木门进了房间,两行泪水却已控制不住,顺着眼角流下……
一股浓浓的药香,随着木门打开,溢出小石屋,“阿嚏!”没戴口罩的习阳,冷不丁弯腰打了个喷嚏,顺手带上木门,随着手臂一抖,“咕噜噜!”竹筒滚向地面……
石屋只有十多平方,房中挖了一个洞,上头搁着一口大锅,锅里再摆上一个厚厚的木桶,木桶里是满满的一锅,熬成了浓汁的药水。
药水冒出丝丝热气,热气缭绕中,有一位青年男子,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只将头部露出水面,后脑勺搁在木桶边缘,一动不动地坐躺桶内。而整个木桶内,除了青年的身体,便只有黑黑的药汁和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