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蕾很默契地钻进安小勇驾驶的轿车,韩博习惯性摸摸鼻子,拉开后面这辆越野车副驾驶门。
刚刚过去的一夜,吴忧想通了许多事。
一关上车门,便扶着方向盘笑道:“韩博,这么一来就相当于一家手里有一个嫌疑人,他们要查个明白,你一样要查个水落石出,完全可以来个防守反击,先从深正追到北州,再从北州追查到西南,顺藤摸瓜么。”
“有道理。”
韩博系上安全带,没好气地问:“我说吴总队长,嫌疑人在深正时屁股不干净,难不成到北州之后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完全可以找找有没有其他知情人,说不定能提供嫌疑人在北州涉嫌违法犯罪的线索。”
言外之意很清楚,你一样可以“防守反击”。
吴忧一点都不尴尬,竟咧嘴笑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早知道不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不然也不至于脑袋一热被人当枪使。”
“被人当枪使又怎么了,又不是头一次。记得某人曾豪情万丈地说过,被当枪使没什么,关键要看打得是谁。”
当年捅出“东华税案”时确实说过这番话,没想到这混蛋还记得。
韩博彻底服了,禁不住问:“你的豪情呢,我认识的那个吴忧可不会像现在这么怕事。”
吴忧不再开玩笑,突然话锋一转:“说句心里话,开始我真没往这方面想,你想到了,点出来了,我这一夜压根儿没睡会觉。本来就不关你事,怎么能把你卷进来,真想过当一次英雄,打这么一枪。”
“机会就眼前,去当啊,去打呀!”
“说正事呢,别开玩笑行不行,”吴忧深吸口气,凝重地说:“充英雄容易,关键是胜算!你出手,天时地利人和全能占上,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我出手,极可能是孤军奋战,一点把握都没有。”
“其实我心里一样没底。”
“如果你不行,我更不行,总之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用得着我吴忧的地方尽管开口。”
不就是跟那位“打黑英雄”唱唱对台戏么,韩博不想搞这么悲壮,冷不丁说:“好像少了两句?”
“什么少了两句?”吴忧糊涂了,一脸疑惑。
“应该加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