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英是土生土长的南-港人,能说一口标准的南-港话,身份证上的贯籍却不是南-港。老爷子是东北人,母亲也是东北人,兄妹四人中她最小,就她是在南-港出生长大的。
周家一直保存东北的生活传统,冬天腌酸菜,逢年过节包饺子。
五一劳动节也是节日,大哥离太远没过来,二哥二嫂和三姐三姐夫回来了,孩子们跟老爷子出去逛街,三位男士在院子里同干休所干部及邻居聊天,周素英则跟母亲、二嫂和三姐一样系上围裙,负责擀皮,说说笑笑,一起包饺子。
“素英,礼阳说跟你搭班子的那位不到三十岁,年轻气盛,不太好共事吧?”
周家人全是当兵或当过兵的,三姐在部队当军医,想到自己单位跟队长不是很合拍的教导员(部队卫生队,正营级单位),忍不住问起小妹的工作。
周素英把擀好的皮儿扔到她面前,嫣然一笑:“我们支队长是年轻但不气盛,待人很礼貌很温和,什么事商量着办,没一点架子,跟保安都能聊到一块,非常好共事。”
“这样的人可不多见。”
“良庄走出来的干部,顾副政委都知道他,能差到哪儿去。”周妈年龄大,头脑却非常清醒,捏好手中的饺子冷不丁来了一句。
“顾副政委都知道他,看来有点背景!”
“什么背景不背景,人家跟顾副政委没干系,人家是自己干出来、学出来的。五六年前就是二级英模,凭真本事考得北大研究生,破过好几起大案。干起工作真不要命,去年我们港区发生一起爆炸案,他冒着生命危险从失效的随时可能爆炸的雷-管上提取嫌犯dna。
他运气好,那枚雷-管没爆。他的老部下运气没他好,在追查同一起案子的爆炸物来源时一个嫌犯一不小心把一箱雷-管引爆了,人刚抢救过来,到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人是他推荐给‘老帅’就是我们市局刑警支队长,立功之后正式调到市局的,发生这样的事他很内疚,这几天心情不好。听送重伤民警家属过来的思岗县局同志说,他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难过,泪流满面。”
安康医院以前也发生过意外,一个护士送药时几个精神病人一拥而上,掐着她脖子,幸好发现及时,几个民警把人救下来奄奄一息,再晚一两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周素英当时也哭了,提起程文明心里同样难过。
公安是准军事化管理,部队本来就是军事化管理,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战友出事,二嫂感同身受,禁不住问:“负伤的民警在哪个医院?”
“在西川的一个市人民医院,去西川执行任务时出事的,人在重症监护室不能动,等情况好点再接回来治疗。”
“你们支队长是不是去了?”
“没去。”
周素英擀好最后一块皮儿,解释道:“他不是不想去,是走不开。‘老帅’去了,他这个‘少帅’要留在家里坐镇,他跟‘老帅’一样是我们市局刑侦部门的顶梁柱。”
“顶梁柱,他不是技侦支队长么?”
“我们的技侦主要是刑事技术,刑事技术跟刑侦哪分得开,跟刑警支队一样接受省厅刑侦局业务指导。能力越强责任越重,只要发生大案他一样要上,甚至要组织侦破。”
说曹操,曹操到。
正聊着韩博,韩博的电话到了。
周素英急忙擦干手,接通手机问:“韩支队,我周素英,有什么事?”
“政委,你今明两天忙不忙?”
“不忙,是不是发生什么案件,需要我回单位值班?”
“我们辖区没发生大案,是安乐市局的一个案子,人家请我们协助,陈局指示我去看看。据安乐市局曹副局长说案件已经破获了,由于嫌犯是一个精神病人,我想请你这位精神病专家一起去。”
“案子破了去干什么?”
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