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妍即便在不知情,以为张大秋是救她出水火的好人时,也没做过如此媚态打扮,今天这是第一次,却是为了杀他,她心中有些紧张,又有些突破矜持的羞涩。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何妨做到底呢。
她心中给自己打气,一边袅袅娜娜,云一样飘到陈元身边,两只手轻轻把他的胳膊抱在自己怀中,说道:“相公最近如此辛劳,妾身看在眼里真不是滋味,方才妾身已经备下酒菜,相公何不虽妾身回去,享用完酒菜以后,就安息吧,公务总忙不完,明天再做也不迟啊。”
陈元被她的态度弄得一阵不自在,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出来,笑道:“娘子如此打扮,我倒有些不适应了,娘子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白清妍心中一跳,连忙说道:“哪有什么事,这不是担心相公太过劳累,把身体累垮了,相公是咱家的顶梁柱,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我是法相修士,再劳累几倍,又能奈我何?”
陈元:“娘子无事便好,若有事,娘子还是尽早告诉我的好,若不然,出了什么误会,恐怕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
白清妍脸上有些不自在了,兀自强撑着说道:“妾身能惹出什么误会,妾身每日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盼着相公回来,就要惹事,也没处去。”
陈元点点头:“这样就好,娘子是稳重人,不是那等轻薄爱惹麻烦的女子,我很放心。”
“有些人见识浅薄,以为天下不过自己见到的那点,于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结果往往闯出大祸,娘子不要学他们。”
白清妍心中疑惑,不知道陈元为什么给自己说这些,只好泛泛应对道:“相公说的是,妾身省的了。”
陈元见她嘴上说着省的,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感触,明白她是不会放弃的。
其实这也难怪,破家灭门之仇,这都能忍得下,还能算是人吗,唯一可惜的是,这位白夫人只是个闺中秀女,难免把许多事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这些不是陈元该考虑的事,她们既然一心要做,那他也不用客气,反正也已经给过机会了,正好可以借她们做个跳板。
于是陈元说道:“既然娘子无事,就先回吧,明日晚间我早些回来,好好与娘子聚一聚,总好过今天这样仓促行事,就有劳娘子明日再置酒席了。”
白清妍喜道:“这有什么辛劳的,正是妾身本分,既然如此,那妾身这就回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书房,不久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翠儿且慢动手!”
白清妍早把院中其他的下人撵走,房中只留下翠儿一个,于是进门就立即喊叫。
翠儿道:“姑娘放心,我刚一只在院门处瞧着呢,见只有姑娘一个回来,我就知道,那贼肯定不能来了,药还在我怀里放着呢。”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毒药还在。
白清妍松了口气,把陈元刚才的意思说了出来。
翠儿喜道:“这样正好,明天我就回我家姑娘,让她提早把人埋伏在府外,只等那贼人来赴宴。”
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得手,再加以京城内巡逻紧密,因此她们并没在府外布置人手,只等着得手后,翠儿再去叫人,其实这样风险很大。
现在张大秋既然说好明天赴宴,翠儿正好告诉三姑娘,让她早些安排人手。
翠儿和白清妍这里欢欢喜喜,陈元也很高兴,总算有个突破口了。
时间还早,他从书房走去客房,找到侯老人。
侯老人别无去处,整天就待在张府,反正府中好酒好菜招待着,他就只吃了睡,睡了吃,倒也自在。
陈元为防万一,让侯老人提前将他脸面上易容修补好,免得被人识破,这才继续回房睡下。
第二天陈元找到高峰,悄声吩咐道:“高峰,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