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随即翻身爬起,用手一抹,把血迹擦点,直盯着陈元,恨声道:“谢五爷赐打,五爷要教训小的,小的不敢有怨言,只是不知五爷想怎么跟我家千户交代!”
他话刚说完,却见眼前又是一闪,胸口已经重重挨了一脚。
这一脚力量奇大,陈辰被踢得直往上飞,撞到了黑狱顶部,发出咚的一声,下面高峰和探访司几个旗官只觉整个黑狱似乎都震动了。
扑的一声,陈辰又摔了下来,这次却再也爬不起来,只能眼含恐惧地看着陈元,心中满是惊疑,不知这位张五爷怎么变得如此霸道。
陈元冷声道:“不服就说不服,说什么谢打,我何须向人交代,你们千户若不服气,让他自己来见我。”
陈辰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被手下几个旗官抬着出了黑狱。
陈元走到姚映雪身前,只见她浑身满是泥垢,头发也油油的,显然经过一番辛苦。
他将她脸上遮覆的头发撩开,忽然怔住了,脱口道:“五…”
他立即反应过来,接口道:“五爷还没见过这么标志的小姑娘呢。”
这他娘的不是姚映雪身边的丫头五儿吗,怎么把她抓来了,还以为真把姚映雪抓到了。
高峰哭笑不得,说道:“老大,可不能打这个女人主意,这女人麻烦着呢,稍不留心可就惹一身骚,再说了…”
他看一看五儿,说道:“莫怪属下轻薄,这女人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是比起大嫂却差远了,老大何必贪她美色。”
“去你娘的,”陈元骂道:“老子就是赞她两句,哪里就打她主意了!”
“你说,这女人怎么处置为好?”
我哪知道啊,这不该问你自己吗,你急吼吼地把人抢下来,原来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啊!
高峰心中无奈,说道:“既然已经抢下来,木已成舟,总不能再还回去,那样咱们案牍司可就真成笑话了,依我看,还是先把她关在牢里,押上咱们案牍司的牌子,不怕他抢走。”
黑狱四司共用,为防止职权混乱,各司将犯人关进去后,会押上自家牌子,若无相应对牌启关,则牢房不可开,最是放心不过。
陈元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高峰于是反身赶回案牍司取来牌子,把五儿关进牢房。
陈元假模假样问道:“姚姑娘,和你一起的那些书生头目,现在何处,你就老实招了吧。”
五儿瞥了他一眼,嗤笑道:“狗贼,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样丧尽天良只知道害人!”
陈元心想,说得很好,如果你声音不发抖就更好了。
他摇摇头,说道:“好了,别表忠心了,又没人听到,不想说就不说,好好在这呆着吧,高峰,吩咐外面每天给她送饭来,可别饿坏了她,咱们走。”
五儿愣住了。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自从被抓到以后,她一路上都在想象黑狱中的凄惨场景,想象对方会怎样折磨自己,她一边想象一边心中不住念叨,告诉自己无论对方怎么折磨,绝不可把姑娘和左相公,范相公他们的事说出来。
结果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就很跋扈,连自家人都打到吐血的暗卫狗贼,竟然什么都没做就放过她了。
他是要做什么?
对方越是什么都不做,她越是心慌,急道:“狗贼,你不要以为给我些小恩小惠就能收买了我,要怎么折磨,你尽管来吧!”
你想多了…
陈元转头就走。
高峰也很诧异,问道:“老大,就这么走了?”
就不审一审了,那把她抢下来有啥用。
陈元道:“不用审,我自有打算。”
这可是自己人,总不能真的打一顿吧。
说着二人离了黑狱,走到上面大厅,刚走出长长的甬道,就见外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