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性格洒落如池明明,知道陈元要带她去见阎君,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阎君是阴阳两界最顶尖的人物,整个仙门只有朝天观的那位有这等境界,另外两宗宗主都只有二品法身境,比这位最顶尖的人物还要差一等级。
比起朝天观的真武,阎君给人的感觉又自不同,祂是亡灵世界的主宰,而且亘古存在,无人知得祂何时出世,这就给了阎君更多了几分阴森的威慑。
陈元带着池明明来到那座其高不见顶的山前,停下脚步。
池明明悄悄地四处打量,见四野无人,向陈元问道:“师父,等会儿见到阎君大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陈元笑道:“做自己就好,不用特意表现什么。”
“别啊,”池明明忐忑道:“徒儿为人行事粗疏,若果说了什么话惹得阎君大人不高兴了,祂不肯给徒儿两界通行之令牌也就罢了,万一因此恶了师父与阴司的关系,那岂不是徒儿的罪过。”
陈元道:“你得罪了阎君,如何就恶了我的关系,到时候就留你在阴司做个小吏赎罪,与我无关。”
呃…
池明明一时真不知师父是玩笑,还是认真说话。
“呵呵。”
一阵笑声轻轻传来,像是一缕风一样。
池明明先是一惊,慌忙四处转身查看,却不见一个人影。
“小姑娘别被你师父吓住,我没这么可怕,哪里就动辄降罪。”
池明明知是阎君来了,却又不知阎君踪影何在,只得赌个运气,随意找了个方向,盈盈下拜道:“晚辈池明明,见过阎君尊神。”
噗嗤。
陈元忍俊不禁,伸腿轻轻踢她一下,指指高山道:“阎君在那呢。”
池明明这才知道自己猜错了方向,俏脸一红,重新行礼道:“阎君教尊神赎罪。”
阎君道:“无妨,我与你师父是忘年之交,而且你师父于阴司有大恩,你是他的弟子,也就是我的晚辈,不必拘束,把阴司就当自己家一样。”
把阴司当自己的家…怎么听上去不像好话?
池明明心中嘀咕,但很快就被忘年之交四个字给惊住了。
往年之交,这说明师父和阎君是完全平等的关系,原来师父这么厉害吗?
她往日里已经尽量把师父往高了去想,可还是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
忽然她心中一动。
与阎君为好友,于阴司有大恩…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一个最近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可谁也不知其身份的人。
难道师父就是那人?
池明明瞪大了眼睛。
陈元道:“阎君尊神,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不必说了。”
阎君笑着打断他的话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阎君话音刚落,就见二人身前虚空中亮起缕缕毫光,很快光芒收敛,原地出现了一块似玉非玉地黑色令牌。
令牌径直飞到池明明身前。
池明明询问着看向陈元,见他点头了,这才接过令牌。
“有此令牌,下至九层地狱,上至森罗殿,通行无阻。”
阎君道。
池明明心神一阵激荡,连忙道:“谢阎君尊神,谢师父!”
讨来了令牌,在徒弟面前狠狠出了把风头,陈元心中也很满意,说道:“多谢尊神成全,若无事,我二人先行告退。”
阎君道:“有一事还请先生注意,听说严清已经令手下暗卫调查整个大周所有陈姓之人,先生还是要早做准备。”
这倒出乎陈元意料之外。
主要是这事也太不靠谱了吧,天下多少姓陈的,他查得过来吗,就算查的过来,这个过程要得罪多少人,严清未免也太拼了吧。
陈元点点头,向阎君道谢后,带着池明明沿原路返回,很快又来到下面的广场上,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