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福生点了点头,看着徐继远,“徐专家,这个移栽方案就需要麻烦你多给点指教咯。”
徐继远谦虚道:“指教谈不上,一起学习讨论吧。”
在这些言语交流上,徐继远的应对不说多么优秀,至少还是不负家学,四平八稳的。
范福生微微一笑,拿出烟来给大家发上,笑着道:“来之前,我跟霍书记和青峰镇长汇报过,霍书记的意思是,这个移栽方案里面,最核心的两点,是如何保障村民的利益,提高配合度和执行力;以及,如何合理布局,尽量不走回头路,规划要长远。徐专家觉得如何?”
“确实说得很到位。”徐继远点头道:“霍书记不愧是农村工作的行家,这两点,也是我们专家组讨论之后,建议牛角村一定要做好的两点。按照我们的经验,具体来说就是,移栽的补贴,各种情况的应对办法,收益的分配方式等要设计好,然后种植区的布局要规划得当,对灌溉水需求大的,要多建灌溉涵洞;土壤肥力要求高的,提前深翻、沤肥;对土质疏松度有要求的、对光照有要求的,凡此种种,都必须根据情况做好提前的设置。还有就是道路交通条件,也要考虑在内,否则等到未来园区成型了再来调整,要花费的功夫就要大得多了。”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莫看别个年轻,这专家不愧是专家啊!
范福生也赞许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咱们就一项项地来讨论一下吧!先就从这个移栽开始。”
这个问题的基本逻辑就是,原本村里的这些果树(大部分是柚子树和红橘树),都是村民个人的,现在要集中到一起,变成村上的了,这当中,确实是要适当给予原主人补偿的,不然谁乐意啊!
但是,从村上的角度而言,这个补偿的额度是多少,怎么界定,以什么方式,都值得好好研究研究。
时间一晃就是两天,整个方案基本讨论成型。
范福生只在第一天上午来了一下,但留了个工作人员在这儿,各项支持也给得到位,谁也没说啥,人家是镇上领导,又不只是牛角村的干部。
第二天晚上,徐继远和村委会的工作人员一起熬到深夜,终于将方案定稿,报给了镇上。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徐继远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办公室,就瞧见黄远发正叼着一根烟,拿着个手电筒,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口等着。
他连忙道:“黄哥,你怎么站外面,快进来啊!”
黄远发咧嘴一笑,“没得事,你们忙事情我进来打扰你们。”
徐继远转身走进屋子,从暖水壶里倒了一杯热水,拿出来递给黄远发,“黄哥,来喝口水。”
黄远发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往嘴里倒,徐继远那声小心烫还没说出口,黄远发就被烫得直哆嗦,又不好吐掉,只能在嘴里只吸气,好不容易吞下去了,尴尬一笑,“哎呀,一哈就热和咯(一下就暖和了)!”
徐继远笑了笑,“走吧!回去了!”
一个夜晚悄然过去,当晨光重临,徐继远从床上起来,看了看专门留出的空枕头,苦笑一声。
连续三个晚上,小男孩都没再过来了。
看来自己那点心理建设,多少也带着点自作多情的意味。
简单洗漱一下,配着点泡菜吃过了一碗普普通通的稀饭,徐继远和黄远发一起出了门。
按照跟村长的约定,今天要在柚子树集中种植区进行实地考察,丈量土地,确定种植数量、种植间隔、灌溉涵洞位置等等。
等二人走到约好的位置,好些个得了通知的老农已经到了地方等着了。
有的拿着烟杆,有的捏着纸烟,坐在路边的青石上,慢慢悠悠地聊着天。
徐继远和黄远发慢慢走近,还没开口招呼,就听见了一个老农的言语。
“那个啥子专家说的话,你们也莫太当回事了。青钩子娃儿(形容年纪小),毛都没长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