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瑶先找到谭今贺,说了此事。
谭今贺:“喻明芳,就是在省城的时候,程姨脱口而出问我认不认识的那个人吧?”
宋子瑶点点头,“没错。”
谭今贺回忆了一番,道:“倒是没听说过二伯的未婚妻叫什么,我妈也只是听老人说对方是平乡......”
说到这,谭今贺微微顿了一下。
平乡,现在改名叫红旗公社,就是喻家沟所在的公社。
得知这个信息,宋子瑶当即就拉着谭今贺往谭友平家走去。
“我们干脆去问个清楚。”
谭今贺却拦住了她,道:“还是先给程姨去信,问清楚情况再说吧,我们只从她嘴里听说了这个名字,并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还在人世。”
“万一已经不在,我想也就没必要去问二伯了。”
不然给了谭友平希望,又让他失望,太过残忍。
宋子瑶觉得也有道理,便直接去给程心洁拍了封电报。
半个多月的时间,程心洁的信就到了。
哑婆婆......这个人宋子瑶知道!印象中,从她很小的时候,这个哑婆婆就在厂里干扫地的活了,听说经历不太好,时常被人吐唾沫,被某些熊孩子扔东西、拳打脚踢。
她也从不反抗。
宋子瑶记得,小时候看到过一个跟她同龄的熊孩子欺负哑婆婆,她上去说了那熊孩子两句,却被对方一把推到了地上,还是哑婆婆将哭唧唧的她扶起来,喂了她一颗莲子哄住她。
清香的莲子,带着微苦,让她印象深刻。
但此后,关于哑婆婆,她就没什么记忆了。
原来,她竟然就是喻明芳。
宋子瑶将信给谭今贺看了,“二伯的未婚妻还活着......”
谭今贺也略显激动,当即就带着宋子瑶去找谭友平了。
谭友平又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抽旱烟,见谭今贺来了,条件反射将烟锅往身后藏了藏,大概是接着便想到这个动作是徒劳的,干脆又大大方方地拿出来,只不过倒是没再抽。
——等这倒霉侄子走了再抽。
谭友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问道:“干啥来了?”
谭今贺开门见山道:“二伯,我想问问,您未婚妻叫啥名?”
宋子瑶随即道:“是叫喻明芳吗?”
谭友平“刷”地抬头看向两个年轻人,喉结微颤,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半晌,才声音发紧道:“你们咋知道的?”
宋子瑶和谭今贺对视一眼,然后又双双转向谭友平,异口同声道:“她还活着!”
谭友平愣愣地看着侄子和侄儿媳妇,像是傻了般,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宋子瑶上前一步,轻柔道:“二伯,您没听错,喻明芳老人她还活着,就在省城钢厂。”
谭友平手里的烟杆一下就掉在地上,黄铜的烟锅砸在石板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烟灰撒了一地。
谭友平一言不发地起身回屋。
宋子瑶不明所以地看向谭今贺,这是什么意思?
谭今贺沉声道:“二伯,要出远门了。”
果然,不一会谭友平就出来了,换了身衣裳,背了个包袱,对二人道:“我去趟省城。老四,你跟陶会计说一声,队上的事情他先看着安排。”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直到人都没影了,宋子瑶才反应过来,问道:“就让二伯一个人去吗?”
谭今贺道:“他可能并不希望别人跟着。”
宋子瑶不再多话。
谭今贺领着她从谭友平家出去,将院门关好。
反正离得近,她又跟着谭今贺去看了看新房的进度。
“嘿,老谭家媳妇。”泥瓦匠老喻冲着宋子瑶喊道。
她不由红了脸,看了看谭今贺。
谭今贺心里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