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的错觉。
方才不久前,真的有人从这条路上路过。
长路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泥点儿,还有一排不慎清晰的模糊脚印,一路向前、延伸、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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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额——”
如归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马车已经上路了。
他一骨碌坐起来,掀开车帘,看到自家姑爷正坐在车前赶马,道路两旁的风景飞速后退,两匹千里驹急速飞驰,几乎跑出了飞的速度。
如归惊讶的揉眼睛,刚睡醒还有些犯迷糊,“姑爷,咱们这么着急赶路吗?”
往常他问什么姑爷都会回应,然而今天也不知怎么了,除了飞驰的马蹄声没有等来姑爷的回话,如归眨了眨双眼抬头看去,发现江靖面容严肃,侧面颚线绷紧,这般严肃的样子他这些年来从未见过,瞬间就清醒了。
“姑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如归小声地问,声音里有着明显地担忧。
“没事。”
见如归担心,江靖开口解释,“别担心。追一个人。”车速不减面色不变,江靖一鞭下去,马蹄飞驰,几乎带着马车腾空而起。
如归乖巧的点头,也不吵人,专心地守在一旁,两颗眼睛立马向路边和前方搜寻,虽然不知道姑爷要找什么人,但多看看肯定没错!
在马车的后方不远处有四个骑马侍卫跟在后面,眼看前面车速飞快,一路跟在后面吃了不少浮灰。
其中有一人骑在马上,边跟边同同伴不快道,“江姑爷这是犯了哪门子抽风?大半夜的突然驾车离开驿站,就这么疯跑也不说要干嘛,把我们兄弟当什么了?”
“呵,他是温家的姑爷,看在眼里的只有城主等人,自然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
总共四个侍卫安排来跟江靖一起去江北郡,其中一人说完,另外一人附和,其实这四人心中都颇为不爽,觉得江靖做事不地道,要留宿的是他,大半夜折腾人的也是他,好歹说一声要做什么吧,结果就一句追人把他们打发了,从破晓追到现在少说也有上百公里了,他妈的连个毛毛都没看到,鬼知道他在追什么东西,早先听说江姑爷以前是个脑子疯的,被小姐治好了才是现在这样,现在看来这脑子里多半还有点问题!
“他到底在追什么人?没完了是吗?再跑下去咱都能回固阳了!”终于有其中一个侍卫不耐烦了,皱着眉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运气灵气如一柄飞剑朝前方奔驰的马车飞去,“我去问问!”
“江姑爷,如今我们已经跑出去六百里了,您到底要找的是何人?要不告诉我们去找也不为不可吧?再往前两百里可就回去固阳了,您别忘了咱们这趟出来主是要给城主大人办差事呢。再说小姐那边也不好交待。”
侍卫落在车前同江靖说,如归见到这些身怀修为的修士有些惧怕,往后缩了缩。
这四个侍卫虽是拓跋木安排来的,但实际上是温蓝的人,要不拓跋木也不能把他们安排出来跟江靖办事。
“我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会耽搁正经差事的。”
江靖听出来这侍卫语气中的不耐烦了,只是他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些旁人的心思,他双看追着路边偶尔出现的泥点和不清楚的脚印,丝毫没有减轻速度。
侍卫见江靖依旧我行我素,脸色有点难看,张口就想问他你到底想找啥能说明白不,结果江靖突然扫来一眼,眸光冷视,这一眼包含着一种说不清的压力,好像压抑着什么似的,莫名让侍卫把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最后咬牙道一句:“......姑爷心中有数便好!”再不看江靖飞身回到后面的队伍去。
这侍卫落在马背上就大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其余三个侍卫见他气汹汹的回来,开口问道:“怎么了?给你难堪了?”
侍卫冷哼一声,露出些许讥讽,“狐假虎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