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辽北与胡人接壤的百姓,还有几人活着都不知道。
代侯出自代地,余家祖籍代北。
代人最是以桀骜刚烈称名,虽然百年来辗转安家,余殊内心里还是认可代地的。
当年,若非高祖在京城,代侯未必愿意搬迁余家。
为天子戍边,才是代侯的心中的忠义。
嗯,李清明当初是这么说的,余殊觉得代侯估计也差不离。
想了一会,余殊摸了摸自己干冷的发丝,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要是愿意留在代地,江枫说不定会笑死。
什么都可以犯,坚决不能犯傻。
李清明想去,就让她去。
看了会田野,余殊默默更改了作战计划。
她本想先将胡人赶出北州,此时却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胡人掳掠成性,就算是战败,也会骚扰、抢杀百姓,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难得许琮花钱稳住了它们,余殊也只能忍下心里的洁癖,暂时不动它们,秋后算账。
主要是她人手不够。
如若有四万人,她能把北州全头全尾的吃下来,哪还需要忍让胡人。
想了许久,余殊还是离开城楼。
先等风雪停下,束城,她要定了。
她倒想看看,到了她手里的东西,许琮能不能夺了去。
见将军下来,唐织拉着孟芮吱吱,“你有没有觉得,将军从出发开始心情就不好?”
“到现在连个笑脸都没有,”她嘀咕道,“我都害怕和将军说话了。”
孟芮随手掏出来一个绿色圆筒,熟练的拆开盖子,仰头倒了一嘴。
吧唧吧唧吃完才道,“从温柔乡到这鬼地方,将军心情能好才怪呢!”
她继续倒罐头,“王上真好,罐头真好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唐织:“温柔乡?”
孟芮吃的很香,“跟这里相比,温暖恬适的南安可不就是个温柔乡?”
“你不知道有多好玩,”她巴拉巴拉介绍了起来,“你来的太晚了,没见过南安的繁华,那是跟南阳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唐织按住她的脸,“去去去去,就知道吃。”
“将军居然带你不带我?”
她怒气冲冲的跟了上去。
张口王上闭口王上的,唐织觉得那个王上不是好人。
她是不是惦记将军的美貌?
不然为什么问她将军喜不喜欢女人?
她家将军这么好,去糟蹋别人可以,被别人糟蹋不行!
越想越气,唐织一进来就道,“将军,是不是楚公对你有不轨,所以你才生气?”
当时楚公给将军系披风的时候,她可是看着呢。
那眼神那气氛,唐织头皮都发麻。
绝不可以!!!
余殊已经换下甲胄,换了身深青武衫,正半靠在书架旁翻书。
闻言她眼皮一挑,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唐织叭叭叭完,才发现自己在干什么。
完球,她好像又说了什么将军不想听的话。
女子换下了红衣,白皙如玉的容颜愈发沉稳,漆黑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唐织。
唐织头发都快炸起来了,“将军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滚!”
她嗖的窜出门,拍着小心肝心有余悸。
凭借她多年惹将军生气的丰富经验,她敢肯定,刚刚将军差点想用剑砍她。
这种生气程度,好像仅次于她上次不小心碰了将军的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巨鹿,颖阴城头。
江枫皱眉,“今年雪怎么这么大?”
“往年不是最多两三天就停了吗?”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停?”
以朝廷目前的状态,这得冻死多少人。
赵襄趴在城头,语气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