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胸脯道,“高祖就是一个大傻逼,代侯这么好的人,她居然都不要!”
姬命毫无心理准备,听的忍不住眼角一抽。
好一会,她才牵强一笑,附和道,“确实。”
“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傻逼的人了。”她又学着江枫的新词,自己说了一句。
江枫觉得她很上道,拍着她的肩膀笑,“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相视一笑,居然有点惺惺相惜。
是吧,都觉得高祖是大傻逼。
余殊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们一脸莫名其妙。
她这个正牌后人还在,你们搁这筹划为代侯平反?
余殊眼睛转了又转,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看的江枫噗嗤笑出声。
余殊恼怒的看了她一眼,“等你做得到再说吧!”
朝阳初升,温暖的阳光撒入屋内,清朗的日辉洒在红衣女子白皙的脸颊上。
女子熟睡的时候既安静又温柔,与她平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稚奴稚奴!大事不好了!”
余尚一冲进院子,就看见屋内的场景,下意识眉心一跳。
她看见一只稚奴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只巨大的白色不明生物在床上睡觉。
而本该出现的江末却不知道在哪里。
她迟疑了一下,绕到窗前伸头看。
江末头对着门,背对着窗户,躺在稚奴的小板床上,睡得很香。
余尚犹疑的看了她们一会,眉头渐渐放松。
应该是讨论事情吧,稚奴都把床铺让出来给江小姐睡了。
正想着,她悚然一惊,听见一个喑哑的嗓音,“什么大事不好了?”
一转头果真看见稚奴已然苏醒,只一句话的功夫,她眼中的惺忪睡意已然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嗓音有些熟睡的喑哑,轻轻的起身,“等我出来再说。”
说着,她将椅子轻轻的拎开,然后将江枫连带床铺一起搬离了门口。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声音,唯一的动静是,江枫被太阳晒脸,气势汹汹的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余殊见她没醒,思虑了一会看向窗外,又放弃了。
昼伏夜出非君子习惯,就该让晒晒她。
这么一想,她轻轻走出门,“什么事?”
余尚焦急道,“是小姨,小姨和姨夫带着阿澜回来过年,但是中途遇事不得行,所以错过了年节,前日才传信说已经到了大散关,按理说昨日就该到了。”
“但是今天都没到,也没有传信,我派人进城找过,但没有找到她们客宿的记录。”
她忧心忡忡道,“稚奴,你说小姨是不是路遇贼人了?”
“阿澜还那么小,”余尚急的要落泪,“我余家已经经不得损失了,大父也很着急,我言小姨临时有事,没敢与他知晓,稚奴……”
说着她真落下泪来,一边抽噎一边道,“我已经没了两个兄长一个阿姊,前年三叔唯剩的小细也夭折了,三叔没受住也跟着去了……”
她抹眼泪,“稚奴,家里本就人丁单薄,我真的不想再办白事了……”
余殊蹙眉,“现在帝国形势这么乱,你让她回来做什么?”
余尚眼泪哗哗的,“现在外面越来越乱了,她那个小小的主簿有什么好当的?”
“家里好歹还有家将护卫,我让她们挂印带着阿澜回来,以后就在家里住着便是了。”
她被余殊凶怕了,明明许久不见,此时却仿佛回忆起儿时的恐惧,眼泪哗啦啦的掉,“前些年你是镇东将军,虽然我们不敢高调,但至少心里有底气,遇事报你的名字,也能震慑宵小,但是如今帝国形势江河日下,无论孰胜孰败,我等小民生存朝不保夕。”
她眼泪落到嘴里,还不敢擦,抽噎道,“我让她们回来有错吗?”
余殊蹙眉,“你怎么不派家将去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