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枫的眼神,余殊脸色不变,眸色却晦暗了许多,似乎在权衡什么。
江枫却丝毫不惧,好整以暇的道,“余殊,扶我起来。”
对余家来说,与她斗殴都已经算是过界的事情了,更何况她还不是江枫。
江末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余殊和江末是不存在任何私交的可能,斗殴的话,余家就要考虑余殊仕途的问题了。
除非余小殊想揭穿她的马甲。
女子眸光微动,最后果真再度挂起微笑,扶起她道,“不知二小姐如何才能原谅末将?”
江枫眼神微动,看向余尚,“她是?”
余殊:“余家现在的家主,余尚,小名阿敞,刚及冠。”
顿了顿,她道,“阿敞年少不懂事,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二小姐多多包涵。”
江枫点了点头,看向余尚,“你深夜来此,可有要事?”
她一身白衣尚有些凌乱,额前一缕长长的发丝垂下,胸口还有血迹,整个人都颇为狼狈。
她却脸色淡然,威严沉稳的模样让余尚眼神有点异样。
仅从此点来看,魔主这个妹妹好像也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脸皮没这么厚,被打了还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
江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看向余殊淡淡道,“余将军,帮我整理衣襟。”
余殊笑着答应,但是背对余尚之后,笑容刷的就没了,气的直磨牙,江枫看着她的反应,爽的要死。
余尚觉得有点点古怪,但又没有多想。
别看稚奴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样子,其实内里可坏了,这二小姐今日这般对她,她以后八成会找机会报复回去。
余尚道,“祠堂失窃,我来请稚奴回去商议对策。”
江枫一个眼神递给余殊,‘你不是说她明天才会发现吗?’
余殊已经为她整理好衣襟,顺手将她额前发丝拨弄回去,回了她一个眼神,‘计划赶不上变化。’
余殊转过头道,“笔记在我这里,天色已晚,我明日再与你说。”
她又吩咐道,“阿祯与二小姐身量相近,你回去之后遣人送套衣衫过来。”
余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听话的道,“我知之。”
她又忍不住看向余殊,“明日我遣人将阿灵的院子收拾出来,二小姐乃贵客,住你这里于礼不合。”
余殊微微点头,“也可。”
余尚:“夜色已深,二小姐可需沐浴?”
她看了余殊一眼,才看向江枫道,“稚奴的院子到底简陋狭小,不适合招待贵客,我已命厨房备菜烧水,命人在院外等候,随时恭候小姐差遣,若有所需小姐尽管吩咐。”
江枫似笑非笑,“余家主无需拘礼,余将军乃吾姊肱骨,末岂敢以富贵骄人。”
这个余尚有点意思。
之前的表现,江枫还以为她是唯唯诺诺的人,对余殊不敢说不,结果她转头就把余殊撇在一边,一通安排有理有据。
意图十分明确,让余殊别深夜在她这里逗留,以及明天就把她迁出余殊的院子,不给她住在这里。
江枫遂道,“余将军天人之姿,末此来虽有要务在身,却也想趁机与余将军亲热一番,还望余家主成全。”
余尚还能说什么,躬身拜道,“小姐折节相交,乃古君子之风,尚岂敢不从命。”
她神色间,已然淡定了下来。
看来是稚奴在魔主身边有些身份地位,惹得这位二小姐有意亲近,既然是这样,稚奴心中自有分寸,她若干涉反而可能坏了稚奴的计划。
余殊看见余尚三言两语就被江枫打发了,心里直摇头。
阿敞还是太年轻了。
江枫笑道,“余家主谬赞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把意图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她反而就不当回事了,你若遮遮掩掩,她就得疑神疑鬼。
仕途和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