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让她走,所以她会一气之下接了诏书走马上任。
但是等她上任之后,江枫也猜到,她会反应过来。
即使她不会反应过来,那些闲言碎语也会让她反应过来。
要知道,一开始镇南将军的府邸是在南安,而不是偏居苍梧。
很长一段时间,李清明在南州有识之人眼里的名声,都是白眼狼,帝国看门狗之类的字眼。
她很优秀,出色的天赋,卓绝的军事才能,自律而怜悯百姓的性格,本该是最优秀最受人尊敬的将军,却背负这样的名声。
而军中偏偏又是个意气为先的地方。
南军之所以这么桀骜,与李清明暗中的名声不无关系。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江枫。
这些年李清明对她的狙击与找茬,到底是因为忠心朝廷,还是因为不甘与报复,无法言说。
江枫算准了她的性子,有什么都会掩在心底,而她的不甘与愤怒,展现在外面,只会将她与世界越推越远,越描越黑。
而事实上,她也的确算准了。
这件事李清明的确谁都没说过,也没有解释过。
只有江枫远在南安,偶尔听闻李清明的‘酷烈’‘残忍’‘傲慢’等罪名,心里煎熬。
江枫沉默了一会,“对不起。”
李清明掀了掀眼皮,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
“不需要。”她咬字清晰。
“我本来就没准备原谅你,”李清明退开了两步,与江枫站远了些,脸色冰冷,“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她向来清冷的眼眸,此时露出了些许自嘲与讽刺,“我的性格,我的想法,我的一举一动,你不都算准了吗?”
余殊终于听不下去了,她举手道,“等等等,你们越说我越迷糊了?什么跟什么?啊?”
江枫一时竟不敢看李清明的眼睛,低下头语气低落,“是我派她去当镇南将军的。”
“啊?”余殊没摸到重点。
江枫再度走近李清明,抓住她的手道,“是我算准了她的性子,逼她去当镇南将军的。”
“啊?”
见余殊还不懂,江枫索性说明白了点,“我知道清明的性子,她会生我气,所以会接受诏书,但是她会被人骂,越骂她会越气,但是她又是什么都喜欢憋在心里的人,越气越不会说,但是对我却会非常冷酷……”
她看着余殊的眼睛,苦涩一笑,“所以外在的表现就是,清明辜负我,背主负恩,当了镇南将军之后天天给我添堵,骂她的人很多,但是只有我知道,其实是我辜负她。”
余殊震惊的看着她,“你也太……”
“对是我的错。”江枫低下头承认。
李清明将手从她手中再度抽出,又退开了一步,“我不喜欢说这些旧事,你不要再说了。”
江枫:“不,不行,我欠你一个交代。”她早该给的交代
“呵。”
江枫看向远处,她的亲卫,之前她托付给清明,让她临时负责南安的城防事宜。
她们是江枫最心腹最强的那一批,而李清明,曾经就是亲卫长。
而当时李清明离开,骂的最狠的人,也是她们。
爱之深,责之切。
激烈的人直接以认识李清明为耻,心软的也会避之不谈。
江枫挥了挥手,那人挎剑而来,“君侯。”
“听见了?”
“没有。”
江枫声音加重,“嗯?”
那人又干笑了两声,扶了扶盔上簪缨,老老实实的道,“听见了。”
她正色的看着李清明道,“头儿,我错了,我们错怪你了。”
“这些年没少说你坏话,你原谅我吧。”
李清明动也没动,淡漠的垂着眸,就像没听见一样。
那人熟悉李清明的脾气,对此毫无意外。
江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