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承平一家子拥抱在一起。
张畏没有打扰他们,静静等候着他们交谈完。
有时候人的崩溃,只是那么一瞬间。
哪怕再大的人也是一样。
对于钱文彬毫无形象大哭,张畏没有觉得好笑,只有着沉默。
他明白的。
钱文彬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过了今天,他家里没有比他更大的“大人”了,除了母亲,他没有能拥在怀里撒娇或者责骂他们的人了。
许久。
越是聊下去,钱文彬越是对钱承平不舍,不禁张畏看去。
扑通一声跪在了其面前。
“张先生,你能救救我爸爸吗,我不想我爸就这么走,我想孝敬我爸,我还没能孝敬我爸。”
子欲养而亲不待。
人就是这般,直到后面才会发现,跟亲人相处少了,孝敬少了,等真正要孝敬时,已经来不及了。
钱文彬很后悔,没有能更多孝敬父亲。
张畏扶起钱文彬摇了摇头:
“生死有别,因果相随,钱伯伯与你们已经阴阳两隔。”
“虽然我有办法让钱伯伯留在你们身边,可是这么做对钱伯伯并不好,只会耽误了钱伯伯投胎。”
“而且钱伯伯留在你们身边,他是阴,你们是阳,呆久了同样有损你们。”
钱文彬还想说些什么。
钱承平打断了其话,冲着示意轻摇头:
“儿子,没事的,这不是还有秀兰陪着你吗,臭小子以后多孝顺秀兰多点。”
他拍了下钱文彬脑袋:
“还有你个臭小子说的都什么话,你孝敬我还少吗,家里的房子都是你盖的,我可没少在老李他们面前风光,村里人可羡慕我有你这个好儿子呢。”
言语中。
钱承平那张老脸扬起笑容:“我有你这个儿子,骄傲的很,哈哈。”
“爸……”
钱文彬又是泪水打转了,旁边的母亲秀兰再一次哭成了泪人。
钱承平拍了拍他们安慰道:“没事的。”
须臾。
在安慰了会后,钱承平看向张畏:
“小伙……张先生,谢谢你。”
他没想到昨天自己一面之缘的小伙子,不光帮他指路,还帮他一家人见最后一面。
张畏含笑:
“钱伯伯,你继续叫我小伙子就行,钱伯伯你不用谢谢我的,我会帮忙,也是因为钱伯伯人好,我说的对吧,钱先生,钱伯伯是不是人很好。”
钱文彬重重点头:
“我爸他人可好了,村里张二叔残疾了,他每天都会去看望张二叔,每年还会……”
他滔滔不绝说起钱承平的好,说到最后眼睛又一次发酸。
以前从来没有回忆过。
现在经由张畏一说,他才想起来爸爸对别人的好,对自己的好。
“傻孩子。”钱承平揉了揉钱文彬的脑袋。
随即。
他再次感谢了张畏。
张畏微笑:“钱伯伯,不知道你还有心愿未了吗,可以跟我说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可以尽量帮你。”
其话出。
钱文彬母子看了过来,这是他们最在意的,不想爸爸(丈夫)走的遗憾。
钱承平柔和看了眼钱文彬母子。
随即诚恳请求向张畏:
“我想再给他们熬个鸡汤可以吗,文斌秀兰都喜欢喝我熬的鸡汤。”
到死。
钱承平都还在想着,想为儿子他们熬鸡汤喝。
“爸,你想点别的啊。”
“老头子你别光想着我们啊,你想想你自己啊,比如你要多少纸钱,我烧给你啊。”
钱文彬母子眼眶发红,急切开口。
钱承平咧嘴憨厚笑了笑:
“我就是在想自己啊,我都好久没给你们熬鸡汤了,想再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