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那几名侥幸逃回来的败军之将,义渠王子义渠琰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坐在中军大帐的主座之上,视线将一身身残破的甲胄、一张张狼狈的面容一一收入眼底,义渠琰此刻的脸色就犹如烧黑的锅底一般难看。
目光注视着身前这些人许久之后,只听义渠琰努力压制着胸中的愤怒之火,对着面前的这几人沉声问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军呢?我那般精锐的那支大军呢?怎么一场战斗结束,只有你们几个带着不到三成的残兵逃了回来?”
“说!”
“砰……”
当王子义渠琰那夹杂着一道巨响的质问声,在这些败军之将的耳畔炸响的时候,他们的心中立刻便为之一震。
想到之前义渠琰对于兰氏丝毫不留情面的举动,再小心地将那一道压抑的愤怒收入眼底,这些败军之将心中立刻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他们心中十分清楚如果自己的解释不能让眼前这位王子满意的话,等待着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
一番不寒而栗从心中传来,只见这些败军之将中为首的一名百夫长大着胆子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对着前方的义渠琰解释了起来。
“启禀王子,不是我军作战不利,而实在是对面的秦军战力强劲。面对着秦军锋利的弩矢和严整的阵形,我军几乎毫无办法,我……”
“够了!”
“砰……”
还没等这名百夫长将自己的话语完全说完,伴随着一道再次在大帐之中响起的拍击声,从王座之上站起身来的义渠琰用一声呵斥打断了他的话语。
快步走到这名百夫长的面前,锐利的视线直直地注视着对方,只听义渠琰包含着愤怒的话语响了起来,“就算是一群毫无抵抗力的绵羊放到秦军面前,都不会如此轻易地被击败。”
“此战,主将被杀、我精锐的义渠勇士更是损失了七成。遭受如此大败,你们还有脸在这里和我说什么秦军战力强劲。”
几乎用尽全身气力吼出了这一番话语之后,义渠琰快走几步越过了这几名败军之将,来到中军大帐的帐帘前方。
“来人啊!”
“拜见王子。”
只听义渠琰一声令下,帐内忽然走进了十数名身着甲胄,腰悬锋利短剑的义渠精锐。
下一刻,义渠琰的右手缓缓指向了身后的这些败军之将,眼中忽然放射出了一道浓郁的杀意。
“将这些人给我拖下去。”
“遵令。”当义渠的命令声在耳畔响起,当亲兵的脚步渐渐逼近,这些败军之将脸上的神情忽然变成了恐惧。
这些人已然预见到了死亡的来临,但是他们对于死亡却是无能为力,能够做的不过是不断地朝着义渠琰呼喊着。
“王子饶命……”
“王子饶命……”
“王子饶命啊……”
只是很显然义渠琰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呼喊声而选择放过他们,他能够放过那些拼命逃回的士卒,但是对于这些人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
在义渠琰那一道冷酷神情的注视之下,这些人被毫不留情地拖出了中军大帐之外,而很快帐外也没有了他们的声音。
当双耳之中再也没有了那些呼喊声过后,义渠琰缓缓收敛起了自己眼中的那一道寒芒,转身来到了大帐之内那些义渠将领的面前。
“诸位,初战我军便遭遇惨败,下一步应当如何走,还请诸位畅所欲言。”
听着义渠琰的这一句询问,在场那些义渠将领互相对视片刻,随后一名中年将领缓缓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
“启禀王子,末将以为这一战我军遭遇了惨败,但是这对于我义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正如刚刚那人所说的那般,我军对面的秦军战力强劲,确实不是易与之辈。如果我军贸然对其发动攻势,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