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你快进去吧!这外头太阳晒得很,让你嫂子给你泡杯茶。”
“好。建国哥,你先忙着。”
刘春妮踌躇了片刻,见陈建国蹲再那里自然的拔毛,那双能写能书的手,居然在干这样的粗活,心疼不已,又恨林佩兰懒惰,这些事为什么要让男人做。
满腔的义愤填膺和心疼,在抬脚进了陈家大门的那一刻,都化为了无害的温文娴静。
“阿姨,我来看看你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春妮来了,赶紧进来坐啊!”
“阿姨在忙啊!嫂子不在家吗?”刘春妮又问了一遍。
“她忙她的,我做点小事。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破费了。”
陈母在看电视,手里还在剥毛豆,林佩兰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买的,本来准备水煮的,但陈父喜欢嫩黄豆炒肉沫,她便拿来剥了一碗,准备让林佩兰晚上的餐桌添一份陈父爱吃的菜。
一说林佩兰,陈母的神色都不自觉的淡了几分,刘春妮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拿出包里的血压计出来。
“昨天建国哥说你不舒服,我担心了一夜,正好下班就过来看看。您洗个手,我量量血压。”
“乖孩子,让你担心了。”陈母看着文文静静的刘春妮,这是打心眼里喜欢,以前没有注意,最近参加工作的刘春妮,感觉一下变了很多,脱去稚气的装扮,有了一股女人味了,“阿姨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晕了几秒钟,大概是天气热,中暑了……”
“昨天把建国哥给急得,你可不能让他多操心,他工作忙。你养好身体,就是在帮他。”刘春妮好声好气的说着,大方得体,又懂事,看得陈母心生欢喜。
娶媳妇就得像这样文静懂事,温柔体贴的姑娘,那种被传了流言蜚语的女人,这脾气太刚,不服管教。
“瞧这小嘴多会说话,我这要是不给你看看,恐怕又准备了一大堆的话等着我了。行!我洗手去。”
陈母笑呵呵的起身去洗手,林佩兰在厨房忙碌,满手的鱼腥味,实在不好意思那样来给刘春妮泡茶,只好也去卫生间洗手,正好遇上来洗手的陈母。
“看看人家家教好的闺女,这言行举止大方,知书达理,就是不一样。”
林佩兰愣了一下,没想到陈母上来就说这话。
按照以往的脾气,肯定要不软不硬的顶回去,但昨天才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和不回城工作,留在乡下卖茶气晕了陈母,林佩兰可不敢再那么干。
保持沉默,她要说就说吧,当做碎碎念好了。
林佩兰没有坑声,搓着手里的泡沫,只等陈母洗了手出去,她在冲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想到你这么不要好!我真心实意给你找工作,你不要体面,宁愿抛头露面走街串巷去卖茶!委屈我家建国了。”
这话里的轻蔑和刻薄,已经不再掩饰了,林佩兰没有按照她的安排回城,就是不识好歹。
别以为她不知道林秀梅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是为了和他们陈家套上关系,把林佩兰硬塞给了自己儿子。
陈母一向清高,最不喜那些阿谀奉承,林秀梅是她见过最会钻营的,几十年下来,她虽然不喜欢林秀梅的功利,但也把她当做了朋友,可在一起都在林大姑给陈建国做媒后,那份好感又少了几分。
说着话,陈母也洗完手了,甩着手出了卫生间林佩兰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把情绪压下去。
有些事情,看来是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释怀了,陈母现在可以说是对她无比的厌恶。
“阿姨,你的身体虽说很健康。但也不能轻视,不能气,不能累着,这个年轻阶段的女性,身体也是进入一个新的阶层,您现在可要好好的休养……”
洗了手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刘春妮在给陈母量血压,温声细语的和陈母说话,陈母那态度也是非同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