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所说的唯一的一个人是谁,怕是在场任何人都清楚。
在这种时候,敢说能够与匈奴抗衡之辈,恐怕也只有秦安了。只是秦安现在在天牢之中,这件事又该如何解决?
此时秦王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平淡,实际上他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秦王想起了当初秦安与自己打的那一个赌。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这一切,早就在秦安的预料之中了。
这是什么概念?
人还在咸阳,但却能对西北荒漠的事情了如指掌,此等能力,便是秦王见多识广,都不免有些暗暗心惊。
“这便是寡人的儿子吗,为何总能给寡人...惊喜?”
这般想着,秦王内心其实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没有人会不想自己的儿子优秀。
但是开心归开心,真要让秦王拉下面子现在就放出秦安,那还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可是大王,秦国身为地位最高的一个人。
怎能随随便便向一个少年低头,而且这个少年还是自己的儿子?
这是一场属于父子俩的较劲,最终就看谁能沉得住气了。
“寡人认为,整个大秦唯一能与匈奴抗衡之人便是你王贲,这件事便交给你全权处理吧,寡人信你!”
秦王一番话,直接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秦安,不能放!
王贲脸上闪过一抹忧色,他万万没想到,秦王竟然如此执拗。
但对方是王上,他只是一介臣子,除了服从,又能如何?
“既然如此,还请大王为臣调兵四十万,臣再去陇西,与匈奴决一死战!”
这可能是除去让秦安出马之外,最好的决定了。
毕竟割地求和是怎么都不可能的,那等于当着外人的面,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可是会令祖宗蒙羞的事情。
但王贲觉得要战,旁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掌管大秦财政的治粟内史,吴学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大王,目前国库空虚,若是再度支撑几十万人的战争,怕是国家运转难以为继,还请大王三思!”
这个吴学究,出了名牛脾气,谁的面子都不给。
每次朝堂之上热血沸腾的时候,他总会站出来,用现实给所有人沉闷一击。
偏偏这个时候,众人还真就找不到任何反驳他的话语。
仗,可以打,但是钱谁出?
没有军饷,没有粮草,没有抚恤,哪个士兵会为你卖命?
这些都是最为现实的东西,不得不放在桌面上来谈。
这些年来大秦连年征战,真要论起来,其实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灵石用了无数,但却只有亏空,不曾进项。
这样下去,即便是财大气粗的齐国,恐怕都受不了吧。
总之吴学究这一番话,等于给所有人浇了一桶冷水,现在不打又不行,打又没有灵石。
割地求和更加不可能。
那么大秦还能做什么?
秦王忽然感觉整个人十分焦虑,偌大的大秦,似乎能对付匈奴的只有秦安一人。
难道这一次真的要他来低头吗?
“不行!我是大王,我是他父亲,我凭什么低头!”
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秦王再一次制止了想要放秦安出来的想法。
“既然诸位没有什么计划,那么便商量出一个计划再说!”
“今日退朝,明日再议!”
烦躁不堪的秦王选择了退朝,想要暂时躲过这令他头疼的问题。
但他却不知道,真正的头疼,才刚刚开始。
朝会散去之后,匈奴人传来战报,要大秦割地求和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咸阳的大街小巷。
所有秦人全都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与匈奴拼死一搏。
也有人在这个时候想到了秦安,想着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