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何意?”王贲眉头一皱。
如今情况下,毒丹恐怕是唯一的线索了,如果能解构出毒丹的配方,青阳县之危必定解除。
秦安因何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如此泄气之语?
若不是王贲相信秦安不是那种信口雌黄之人,此刻恐怕已经要下令以动摇军心的罪名军法处置了。
同样的,王贲的副将楚天狂,以及在场那些丹道大师们,此时此刻也全都审视的看向秦安。
如此场合下,一个小小少年竟敢妄自插言,说实话秦安给众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这一点秦安自然是知晓的,但他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他不说,就不会有人说。
“在匈奴炼制毒药之人叫做毒道人,此人本是我大秦人士,因为在大秦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所以委身于匈奴,号称有经天纬地之才。”
“这几年匈奴可汗命悬一线,也的确是依靠着毒道人的丹药才能苟活于世,从这一点来看,这个毒道人便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秦安没有理会旁人看向自己那审视与不信任的眼神,自顾自的将他的分析缓缓道来。
“我曾经读过这个毒道人的亲笔书信,此人为人狠辣果决,阴险狡诈,端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狠人,能想出以一郡之地的百姓作为献祭这等泯灭人性的计划,也恰恰证明了毒道人的无所不用其极。”
说到这里,众人不自觉的点头。
秦安对于毒道人的分析入情入理,这一点还是值得称道的。
能够通过仅仅一封书信便分析出这么多情况来,看来秦安也不是看上去那么草包。
“你说了这么多,可半点都没说跟毒丹有关系的事情,莫不是在拿我们闹着玩?”
楚天狂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似乎天生便看秦安十分不顺眼。
秦安对此也没有在意,继续道:“事到如今,我想反问诸位,一个如此阴险歹毒之人,他在行事之际,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吗?”
“诸位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是那毒道人,派人在青阳县下毒之后,是否还会留下一颗毒丹作为将来反制自己的伏笔?”
连续两个问题,直接切入正题,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所有人面前!
对啊,这个毒道人能得到匈奴可汗的赏识,能想出以毒功,生生拖垮大秦的计划,如此人物,做事怎会留下这么大的纰漏?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沉吟起来。
秦安所说的一切,还真不免让人感到一阵阵后怕。
如果这颗毒丹是当初毒道人故意派人留下的,为的就是混肴视听。
他们这一帮人最终费尽心力的将毒丹解构,最终却发现困扰青阳县的并不是这种毒。
到时候一切可就完了,真个陇西郡能不能保得住可还不一定呢。
但是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毒丹如果真的就是毒道人无意间留下的证据呢?
白白放弃,岂不是错失良机?
所有人似乎都进入到了一个死胡同中,无论向前还是向后,似乎都不是最完美的决定。
一下子,众人纷纷沉默起来。
只有楚天狂脸上依旧带着冷笑,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我们如何能够相你,若是因为你耽误了控制毒物传播的时间,你可担当得起?”
秦安已经看出来了,他恐怕根本无法说动楚天狂了。
因为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秦安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最信任自己。
他的推演,他的分析,绝对不会有错!
但是这样的自信,却无法让别人信服。
那么怎么做,才能让人信服呢?
秦安冲着王贲拱手一礼:“请统领恕罪,在下也是无奈之举。”
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在所有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