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了陆瑶面前,他高声道:“我曾有幸在圣所聆听过教皇的亲自教导,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一切世俗,皆为神赐,皆须感恩,只有心怀对神明的敬畏,才能得到神明的赐福。这三人侍奉神明不诚,这样人出现在这里,已经玷污了女王对神明的虔诚信仰。”
最后,他大着胆子昂首直视陆瑶,眼睛一眨不眨地说:“陛下,我真诚建议,为了不惹怒神明,应该立刻将他们逐出去。”
礼堂为之一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台阶上的女王。
手端银盆的仆人还站在一旁,陆瑶在满室寂静中淡然地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地往回坐到自己那雕着白羊、飞鸟和走鹿的巨大王座上,支住了下巴:“如果我说,信仰不虔诚的人是你呢?”
路德维希主教呼吸一滞,勉强笑出来:“您说笑了,神明的事,当然还是我们这些专门侍奉神明之人更……”
怎料还不等他说完,陆瑶忽然起身,指着他厉声打断了他的发言:“尔等叛臣逆仆,还敢放肆!”
路德维希主教呆立当场。
陆瑶声色更厉:“教皇佛科雷根三世,骄奢淫逸,懒怠不诚,他所代表的旧教欺上瞒下,混淆圣言,私禁神恩,叫我诸神之慈不能传世,叫我诸神之赦不能散播,不配为我之仆!吾转世于此,便是为了今日!”
下方的约克公爵的目光一变,死死盯住了陆瑶。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陆瑶缓缓走前方,注视着礼堂下所有人,双目如电,威严冷漠:“吾科伦杜亚王室唯一正统继承人,玛利亚一世,诸神在人间的代行者,今日废教皇佛科雷根三世,废除教皇所代表的旧教在我国之信仰地位,重启新教,今日之后,凡信仰旧教者视为叛国,凡听从教皇佛科雷根三世者视为叛我诸神,死后不入神国,永受折磨,不得解脱!”
“吾玛利亚一世,代诸神之命,自授神皇,加冕于此!尔等凡俗,皆当从我,洗去蒙昧,洗去旧恶。”
“今日洗礼,尔当新生!”
话音落下那一刻,约克公爵的脸色已经阴鸷到了极点。
在所有人的屏息注视中,陆瑶走到那只银盆旁边,戴满宝石手镯的手随意执起银盆里一半浸泡在清水里的柳枝,随着她的手腕微动,银盆里倒映的清水也荡漾出清波,举盆的仆人将头低到了极致,眼里却尽是极致的兴奋和狂热。
这一刻,陆瑶可以听到自己耳边不断传来系统消息的播报,但是她无暇去看。
她只是高傲又冷漠将杨柳枝蘸水,然后朝着下首站满整间礼堂的贵族和过客们轻轻一甩。
在几乎所有人都震惊到呆滞的目光中,无尽的神水随着女王的柳枝抛洒从柳枝里流出,犹如《神的言》里讲的神明降世的故事里一样,代表健康和圣洁的圣水从杨柳枝里变了出来,无穷无尽,这些圣水席卷了整个礼堂的观礼者。
这是真正的神迹。
人群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整齐地倒伏下去,陆瑶目光所见之处,所有人都再也直不起骄傲的脊梁,连约克公爵也不得不谦恭地垂下眼帘,遮去他眼底酝酿的黑色风暴。
冰凉的清水漫过了满地跪伏的贵族们的膝盖,他们颤抖着,却不是因为水,而是因为前方那名亲自显现神迹的神祇。
“我主,神皇陛下,您是这世间唯一的统治和真理。我情愿皈依,我情愿用我一生最大的诚挚侍奉您,只求您原谅我的蒙昧,洗去我的罪恶,剥离我被玷污的旧教之躯……”
几乎所有人都低伏着身躯,在水中颤抖着祈求原谅,赞颂着这座礼堂里唯一那个还傲立的女人。
那个降临到这座礼堂里的神明!
……
当夜幕将要落下的时候,维克多大教堂外的人们惊讶地看到那些前去参加即位仪式观礼的贵族老爷们互相搀扶着对方,浑身湿透地走了出来。
他们的身体是冰冷的,但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