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服侍好她,不可有一丝怠慢。”
“诺。”令得一屋子的婢子瑟瑟发抖的跪了下去。
屋里燃着蜡烛,容蔺离开后,不过片刻,躺在榻上的苏茵慢慢的睁开了眼,她眼中再不复一丝茫然,一双眸子好似冬夜的寒星,异常璀璨,却不带一丝温度。
“容华……”她无声的念着容华的名字,抬手落在小腹之上,脸上滚过两行清泪。
她这一生,再不会忘记他,又怎会轻易失忆。
可她若不失忆,容蔺又怎会轻易放过她,更加不会留下她腹中的孩子。
他这样的人最是多疑,是不肯留下一点隐患的,他留着她也不过是为了音杀,凭他的手段有的是办法逼得她说出音杀,可她失忆了便不一样了,纵然他逼迫她也没有用的。
他只有哄着她,待她慢慢想起,时间可就不一定了,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三五年,不过就要看她的耐心了,看她想陪他玩多久。
所以那一晚夜宴,他非让她弹奏一曲,不过是看一看她还记得多少,好在她没有让他失望。
他一次次试探,不过是不信她罢了。
还好她的表现从不曾让他失望。
想来这次之后,他大约不会再试探她了,许是会多信上她几分。
夜很长,很长……
那日容蔺告诉她容华已死的消息后,她日日夜不能寐,脑海中满是他的身影,五内俱焚,生不如死,她逼迫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想,上一世,她死的时候,容氏一族的族长是谁?容华是生是死。
可她记得所有的事,却独独不记得容华的结局,真是天意弄人。
从前她不愿意去想这些事,不过是觉得容华与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早也好,晚也好,终究是要分开的。
她不愿陷在后院之争,无数个日日夜夜,与数个妇人,勾心斗角,不折手段的去争抢一个男人,她也不屑如此。
三年后,容氏一族的新任族长,不是容华,不是容蔺,而是容允。
那个令她看不透的容允。
这是不是说明,容华真的死了呢!
他若不死,容允怎会成为容氏一族的族长。
苏茵抬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夜空,夜色正浓,已过了半月有余,他若是安然无恙也该归来了。
她还在等他!
他怎能忘了,他走到时候,让她等他回来呢!
她还在日复一日的等,他怎能不回来。
所有人都笃定他死了,容氏一族甚至为他立了衣冠冢,可她却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因为她还在等着他。
彼时,容蔺正在容墨的书房之中。
偌大的书房之中,唯有他们父子二人。
容墨坐在桌案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容蔺,勾唇一笑:“阿蔺,父亲终于为你铺平了路。”
他身为容氏一族的族长,他的儿子理应是容氏一族的少主。
容华之所以为能成为容氏一族的少主,不过是容氏一族的祖训,凡练成音杀者便可成为容氏一族下一任族长。
如今他死了,容氏一族再无一人会音杀,这条祖训变成了空谈。
容蔺看着容墨,朗朗一笑,拱手说道:“谢父亲。”
容墨笑盈盈的看着容蔺,一脸的得意,接着又道:“我已与长老院的长老商议好了,十日后将在容氏祠堂举行大典,正式昭告天下,你容蔺将继容华之后,成为我容氏一族新一任少主。”
“真的吗?父亲。”容蔺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欢喜之意,心中一阵激动。
他盼了这一日多年,终于要美梦成真了吗?
这一瞬间,他竟有些患得患失,觉得有些不真实。
“父亲还会骗你不成。”容墨看着容蔺眯眼一笑。
“阿蔺。”忽的,他声音一沉,目光一凝,深深的看着容蔺。
“父亲。”容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