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两间屋子的门外,挂着加粗的防盗锁?钥匙在你们谁手里?”
警员们迅速绕着板材厂巡查了一圈,发现两间库房里窸窸窣窣的,好似有人。
但几番呼喊后,里面却没了声音。
面对质问,几个壮汉抿紧嘴唇。有人的眼珠子滴溜只转,的一个劲儿的往外看。像是想从警员们的包围中,生生盯出一个漏洞,自己好撒丫子逃窜一般。
这些反应,自然被蒋科看在眼里。
增援的力量正在路上,过不了几分钟就会赶到。这些个大个子虽然膘肥体壮,但手中并未握有寸铁,显然也没打算跟警方硬刚。
不一会儿,姚大龙带着张晓萍又回到了院子里。
您别说,营业执照和生产许可证她还真有,但压根牛头就不对马嘴。她名下注册的,是一家地址位于三环边上的、小型木板装饰材料加工厂。跟板材加工就不是一个概念。
这里的占地面积与加工规模,显然也不是她这个小老板能够投资、运营得了的。
“张晓萍,那两间库房的钥匙呢?干嘛遮遮掩掩的,是不是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姚大龙听同事提起刚才的巡查情况,再次向张晓萍发问。
仅仅是非法设厂、非法经营这一条?这女人和厂子里的雇员,就都得被带回警局问话,他们犯的这事儿啊罪名还不轻。
再加上如果真像警员们所怀疑的,这里还有压榨工人、甚至窝藏曹华涛等同伙的事情?那这个板材厂,可就真是一条“大鱼”了。
“库房里...都是切好打包的板材,没什么...没什么特别的....”
张晓萍吭了声。但她的脸一下子就失了血色。
那个刚才出示营业执照时,还跟姚大龙强词夺理、没脸没皮的人,这会儿紧张得脑门都渗出几粒豆大的汗珠。
在警方的再三追问下,还是没人接腔、交出钥匙。
这种情况还坚称屋子里没什么好看的?可真是鬼都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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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峙之下,前来增援的警员们已
。经赶到了。
了解情况后,两名警员从车上取下特意带来的电钻。对着那锁着库房的防盗锁,二话不说就钻了起来。
没几分钟。哐当两声,两把大锁应声而落。
在警员们的注视下,门终于被打开了。
但眼前的场景简直令人不敢相信、怵目惊心。这么封闭而闷热的空间里,竟然住满了人!
在手电筒的照耀下,蒋科好不容易找到了照明开关。啪嗒一声,灯光却没有亮起来。
“呜呜~呜呜呜”
有人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警员们只能集中手电,向里探照着。
大伙儿这才慢慢看清,里面支满了简陋的高低床。空气混浊,卫生条件看起来极差。大热天里,一股汗馊味随着警员们的步步进入,无法阻挡的窜进了每个人的鼻子。
这已经不能叫做蜗居了,这就是,非法圈禁工人的苦窑。
“大伙儿不用害怕,慢慢走出来,走到院子里来!我们是警察,是来救你们的。”姚大龙高声说到。
“真的是...警察吗?放我们....出去的?”
细微而颤抖的声音传了出来,弱不可闻。
这么差的住宿条件,里面还有女人?
“是真的!大家看看我们的警服,外面停的警车。赶快出来吧!”
蒋科立刻振臂一呼。
见半天还是没人主动出来,他就近扶起一名工人,就要往外走。岂料对方嘶呀一声发出呻吟,蒋科才猛地瞥见,那人的脚上穿着一双已经断了半掌的就拖鞋。
脚上全是结痂和新添不久的、还翻着血肉的伤口。
“马德,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发现事态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