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一瞬就会咽了气。
她躺在太傅府的厢房里,不清楚宋知安的生死,却自知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她对着屋内唯一的侍卫问道。
“你们……你们把阿偃怎么了……”
侍卫冷冰冰的。
“废了武功、内力,还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他活不了多久。”
魏纤云眼神悲痛,茫然无措地追问。
“他到底做了什么?”
侍卫没有明说,只让她安安分分地待着,一会儿自有人将她弄走。
不过,魏纤云被送走前,慕辞亲自来见她了。
她就
是再笨,也知道阿偃这次现身太傅府,就是为了安阳公主。
第一次见到安阳公主,是在泽安。
那时宋知安掳走了公主,时任岭西郡守的温大人就拿她来威胁宋知安。
她以为,阿偃对待公主,就像对待其他女子那般,一时兴起。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他再次和安阳公主纠缠上了。
“罪妇,见过公主。”魏纤云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受伤太重,整张脸喀白喀白的。
慕辞免了她的礼。
“宋家冤情已了,你们可以回去泽安了。
“宋夫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
“虽说泽安离皇都很远,但真想把你们抓过来做些什么,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她这是在警告魏纤云。
然而,魏纤云只是苦笑。
“公主,我们都是冤枉的……是你们设局抓归偃,这些日子,我们受尽屈辱,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民妇和家人的清誉,全都毁了啊……”
如此罔顾他人名声,随随便便栽赃陷害。
他们所受的折辱,又能向谁去说!
慕辞并不可怜宋家人的遭遇。
他们要怪,也只能怪宋知安。
“官府审错案子,自然会为你们正名,并且会对你们每个进行补偿。
“你们都还活着,这便是最大的幸事了。”
魏纤云眼神迷惘。
“
既如此,公主为何要纡尊降贵见民妇。”
慕辞看了眼她那瘦弱的身子,沉默不言。
或许,她是替言之哥哥觉得惭愧吧。
但也只有一点点。
而且准确说来,她只是不想让这种人成为言之哥哥的心魔。
“一切都是本公主的意思。
“你要恨,就恨本公主。”
慕辞留下这句,便转身要走。
魏纤云含恨地望着她那傲慢的背影,呼吸有些急促。
“公主!求您放过阿偃!他也是个可怜人哪!公主——”
……
宋家人被放出来后,都换上了干净得体的衣裳。
并且还将由官兵亲自送回,以澄清他们的冤情。
马车从城东水牢出发,还一并接上了重伤的魏纤云。
魏纤云哭哭啼啼地向相公说了宋知安的事。
然而,民不与官斗,更不敢和皇权斗。
宋知安是死是活,他们都顾不上了。
而且死了倒好,死了,就不会再连累他们。
整个宋家,也只有魏纤云还心系着宋知安。
但她一个弱质女流,更加无能为力。
魏纤云的伤势很重。
她在这一路上并未得到妥善的调养,再加上忧思成疾,没过几日就撒手人寰了……
而另一边。
宋知安被绑上木床后,也算如愿见到了安阳公主。
但他对即将会发生的一切并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