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格外形象……
慕辞虽想到这些,却并未说出来。
她很清楚,小小年纪遭遇这些事,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会恨恶那些将他推下深渊的人。
这也难怪,阮英杰这样得残忍病态。
阮英杰克制着没再饮酒。
他继续说道。
“赌坊那些人秘密经营着一家暗娼馆。
“他们将我抓去后,就逼着我给他们作画。
“为了让我画得更加生动,他们强迫我观看真实的过程。
“第一次看完后,我吐了很多。
“拿起画笔,手一直在抖。
“可为了能够早日回家,也为了能少挨打,我不得不顺从他们。
“我画得很完美。
“听说那些秘戏图卖得极好。
“但就算该还的债还清了,他们也没按照约定放我走。
“他们拿着我父亲按了手指的借条,对他威逼利诱。
“然后他就妥协了,眼睁睁看着我再一次被带走。”
似乎是想到了当初的绝望处境,阮英杰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紧握着一只拳头,额头青筋直冒。
而越是愤恨,他脸上越是带着笑意。
“我厌恶那些,每次回家时,我都苦苦央求父亲摆脱那些人。
“我那时也以为,父亲是被逼得没辙,才会牺牲我。
“可当赌坊的人送来我额外赚得的银两后,我看到他和母亲眼里迸出的贪婪。
“他们忍不住露出的笑容,更让我厌恶。”
叙述到这里的时候,阮英杰的记忆又回到那段最为阴暗的日子。
他受尽欺辱,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而他唯一能够仰仗的家人呢?
阮家没有其他财路,就一次次亲手将他送到暗娼馆那些人手里。
听完阮英杰的故事,慕辞淡淡然道。
“这样看来,阮家现在的安稳,都是你当年牺牲自己换来的。他们应该将你高高供起来才是。”
宋知安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他显然也深有感触。
或许是因为喝过酒,阮英杰的嗓音平添了几分沧桑。
“所以这些年,他们明知我有间密室,明知我在密室
里做的那些事,也没人敢对我指责打骂。
“也是,都觉得欠我的。
“我也不再与卖过我的家人亲近。
“经历了那件事后,我就明白——在利益面前,家人也是可以牺牲的。
“而我那父亲自以为的补偿,就是放纵我,满足我所有的要求。
“而这在我看来,就是漠不关心和懦弱。
“他不敢面对我。
“这么多年,连一句感念惭愧的话都没有。
“可能他认为,时间一久,我就会慢慢淡忘。”
慕辞非常理解他的心情。
阮家的其他人越幸福,阮英杰肯定就越会想到自己当年的牺牲与不幸。
会想到,这一切有多么得不公。
所以他才以伤害别人的方式,别扭地和阮父等人做抗争,发泄积压多年的怨恨。
但他和曾经的她一样,都没有从中得到过真正的满足与快乐。
阮英杰转了转酒杯,像是急需别人的痛苦来安抚似的,催促宋知安。
“公主和我都说了这么多,怎么也该轮到你了吧。
“我们相识一场,又这么惺惺相惜,凭什么就你要藏着掖着。”
慕辞的眸底拂过一抹精光。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我对其他事不感兴趣,就想知道你那个师父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他?”
宋知安抬眸看向那两人,说了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他不止是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