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如今已是阶下囚的刘司马不敢应。
“太傅,我有罪,可并非我一人有罪。
“左相才是罪魁祸首。
“所有的罪证,都是他交给我的。
“而今我百口莫辩,无人信我。
“我本期望左相会救我,没想到,我与我儿即将问斩,眼下再无转圜……
“太傅,求你帮我,我儿是无辜的,他只是寻花问柳,罪不至死啊!”
刘司马声泪俱下。
此刻,他后悔万分。
之前屈从于杨怀山的淫威,是害怕遭到报复,是为了保全刘家。
如今他沦为弃子,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犯下的错,自然会认,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无辜的儿子。
那是刘家的唯一的血脉了。
温瑾昀早已知晓刘司马和左相有来往。
但,左相为人谨慎,做事情滴水不漏。
“销魂窟”一案被揭露后,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左相。
他对刘司马直言。
“在没有实证的前提下,仅凭你一面之词,官府无权审查左相。”
“我就是人证啊!”
“以刘大人如今的处境,身为人证,供词的可信度不比往日。”
说到这儿,温瑾昀微微停顿,意味深长地问。
“刘大人不如想想,你手上可还有别的证据。”
刘司马表情苦涩。
“没了。我想不出别的。”
温瑾昀眸色微暗。
片刻后,他离开大牢,负责此案的张大人在外等候。
后者拱手行礼。
“太傅,今晚多有叨扰,不知可有什么进展?”
温瑾昀神情淡漠,目光辽远。
“到此为止了。”
张大人面色一凝,甚是失望。
姓刘的就是一颗棋子。
他们明知罪魁祸首是左相,却抓不住他一点把柄,着实可气。
……
太傅府。
温瑾昀走后,慕辞睡不着,便穿上衣服,去院子里等他。
约莫坐了一盏茶,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飘过”。
南宫当即拦下那人,发现是婢女绿烟。
“你在做什么!”
绿烟面上惶恐不已,赶紧行礼解释。
“公主,奴婢腹痛,就去了茅厕,不想竟惊扰了公主……”
慕辞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来癸水了?”
她的问话,没有关怀,更像是审问。
癸水是污秽之物,女子来癸水时,男子要远离;婢女来癸水时,不可近身伺候主子。
慕辞倒是没这些禁忌,毕竟,她来癸水时,还时常黏着温瑾昀。
只是看这婢女行为古怪,她才多此一问。
绿烟点了点头,不敢直视慕辞。
“那你岂不是绕了远路?”慕辞看向绿烟来时的方向,眼神微凉。
南宫也意识到,茅厕可不在那个位置。
于是,她让侍卫在附近搜寻。
绿烟看起来很紧张,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不一会儿,侍卫果真找到了异物。
那是一只被剖得面目全非的老鼠。
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内脏也都挖出。
精细之处,刀工可见一斑。
这些东西都被布包裹着,丢到了墙根处。
换做寻常人,只会觉得恶心、残忍。
但,慕辞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她只剖过大的,还没剖过老鼠这么小的呢。
她很好奇,这用的是什么样的刀具。
绿烟双膝跪地,身体抖成筛子一般。
“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该撒谎,不该残害……”
“这是你剖的?”慕辞打断她的话,兴致浓烈。
尤其在这睡不着的夜晚,更想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