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与各地都有生意往来,年底,他们秘密送往西祁的那批货物被人劫了。
这是一笔很大的损失,黄老爷子急于想知道是谁搞的鬼。
恰逢几个儿子最近争夺不休,为了掌家之权不择手段,他怀疑身边出了叛徒,年夜饭变成了审讯。
几个儿孙都急着撇清自己的干系。
最终,护卫在黄堂屋里找到了出货路线草图。
黄堂口口声声喊冤,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在经过私刑逼供后,他手底下那些亲信吐出了真言。
原来黄堂早就盯上了那批货。
可他想不通,那张出货图本该被烧毁,为何会在自己屋里?
因为此事,老爷子将黄堂名下的产业尽数没收。
黄堂的父亲也将他大骂了一顿。
……
温家的除夕宴结束后,众人便各回各家。
温老太太还想留慕辞,却被温瑾昀推脱了。
回到住处,他直接将人抵在门后,亲了好一会儿。
慕辞推开他的脑袋,急忙提醒他。
“要沐浴……”
他们的衣服上都沾着各样的味道。
酒肉和鞭炮的气味混在一块,她很不喜欢。
恰逢楚安有事禀告,温瑾昀只得暂时松开她,让她先去浴房。
楚安将黄家那边的情况细致描述了一遍。
他这事儿办得不错,温瑾昀额外赏了他三百两。
楚安得了便宜就卖乖。
他拱手作揖,笑嘻嘻地贺道。
“小的祝大人新年快乐,与公主和和美美,早日添个小主子。”
说完,他就立马识相地退下了。
……
浴房内。
柳嬷嬷正仔细伺候着。
“公主,老夫人待您还是不错的。
“第一天来岭西,嬷嬷还不习惯,现在倒是慢慢适应了。”
慕辞掬起一捧水,心不在焉道。
“可我还是更喜欢皇都。”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皇都。
慕竟泫坐在高位上,禁不住寒风,头疾愈发严重。
除夕宫宴毕,他便回到寝殿休息。
但他这头疾完全没有缓解的征兆。
后宫妃嫔将守岁看得尤为重要。
按规矩,帝后应当一起守岁。
然而,慕竟泫头很痛,根本没力气折腾。
他实在忍耐不住,才让宫人去传太医。
太医探察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这头疾是如何引起的。
头像是被人生生锯开那般痛,慕竟泫情绪焦躁。
暴怒之下,他踹开那太医,低吼。
“阿辞呢!去把阿辞找来!”
侍卫韩喜脸色刹变。
“皇上,安阳公主早已离开皇都了……”
慕竟泫像是失去控制似的,吼着要让慕辞回来。
韩喜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屏退所有宫人,只留下一个太医。
所幸,这样的情况并未持续太久。
前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慕竟泫慢慢平复下来。
他躺在床上,呼吸时长时短,非常乱。
头疾发作到最严重的一刻,他感觉脑袋开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他的脑子,试图操控他一般。
以至于他的言行都不受控制。
他当然知道阿辞已经走了。
皇都距离岭西这样远,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思及此,他就悲哀痛心。
他甚至还想,如果她没有嫁给温瑾昀,就能一辈子留在皇都,一辈子待在他这个皇兄身边了。
阿辞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本就该一直在一起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慕竟泫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旋即坐起身。
他满头大汗,全身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