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
回床上歇着,她却坚持坐在床边,亲自道谢。
“过去那些年,我儿裴护承蒙公主收留,救命之恩,怎么还都不为过。日后公主有任何需要,我等定竭尽全力相助。”
慕辞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消瘦、一醒来就执着想报恩的女人,也不知该怎么劝。
她望向裴护。
“阿护,你娘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累吗?”
见着慕辞的第一眼,付红玉就惊艳于少女的好容颜,而今听她这与人说话的腔调,越发心生好感。
这就是个单纯直爽的小姑娘,没什么复杂的心思,也不会刻意去讨好谁,更不会在意他人对她的看法。
知子莫若母。
不过一盏茶时间,付红玉就看出儿子对公主暗藏的小心思。
从公主进来,他的注意力就常在她身上,公主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公主说话时,他细听着,眼神中总有种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和。
慕辞没有在裴母这边待太久,毕竟病人是需要多静养的,而且她也没有陪人闲聊的经验和精力,就不打扰了。
她离开后,付红玉用那不太利索的汉话,语重心长地劝说裴护。
“你的性子就跟你爹一样,什么都憋在心里,总得要别人去猜。
“你或许有你的顾虑和打算。
“但娘认为,对那注定没结果的人,确实该把心思好好藏着,趁早打消。”
裴护听着这些话,眼眸中覆上了浓浓的惆怅。
类似的话,温瑾昀也对他说过。
总结下来,无非就是要他停止对公主的“贪念”。
如今母亲也这样讲,他那压抑已久的情绪,不由得泄了一些。
“娘,难道连默默喜欢都不可以吗。”
哪怕是再强大的人,也愿意在母亲面前展现出软弱痛苦的一面。
付红玉瘦弱的身躯下,是强大坚毅的内在。
是以,她不会教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懦夫。
可于她而言,默默喜欢,就是懦夫行径。
“你选择这种方式,无非是两种情况,一,不确定对方是否也喜欢你,犹犹豫豫,没胆子表露心意。
“二,明确知道对方心里没有你,知道没机会,所以选择远远地站着。
“孩子,如果是前者,那你就太软弱了。
“而后者则是折磨自己、感动自己,试图等待一个机会,又或者在遇到下一个前,暂时寄托自己的情感……”
裴护心中甚纠结,他很清楚,母亲这样说是为了他好,可他现在并不想听这些大道理。
是否要继续喜欢一个人,是他自己的事,而且也是他无法控制的。
所以,他只有僵硬地将话题扯开,让母亲好好休息。
……
三月十六,新皇登基,满朝文武皆行跪拜大礼。
头戴冠冕,坐上龙椅后,慕竟泫才有种石头落地的真实感。
他俯瞰群臣,高高在上之感油然而生。
在慕竟泫即位后,老皇帝被封太上皇,送往太庙静养,皇后被封太后,慕珏铮为惠王。
惠,即恩惠。
这是要他记得新皇对他的“恩”。
朝拜的百官中,唯独缺少了温太傅。
众人纷纷猜测他去了何处,却无一人真正知晓。
与此同时。
左府。
慕卿卿正独自坐在小院喝茶,看着悠闲自在,实则如坐针毡。
今天新皇登基,她是没有资格观礼的。
在登基大典这样的日子,几乎整座城的百姓都能听到皇宫的钟鸣声。
座中的慕卿卿听到钟声,端着茶盏的手不住地晃。
她的心情很复杂,既害怕,又有一丝侥幸的欣喜。
害怕的是,原书中,作者并未在废太子慕竟泫身上费多少笔墨,最后即位的明明就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