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月上树梢,静谧幽然。
别院内。
两道身影显得小心翼翼。
李蓉儿将婢女拉到身边,压着嗓子问。
“事儿办得如何了。”
婢女紧张地扫视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姑娘,已经安排好了,我亲自把那道士带到坟地,绝对没有半点差池。”
李蓉儿这才放下心来。
一想到能够给予安阳公主痛击,她已经提前感觉到了畅快。
安阳公主不是最在乎华裳公主吗,那她就偏不让华裳公主好过!
婢女胆儿小,还想再劝劝李蓉儿。
她一脸纠结地开口,“姑娘,怕就怕,万一被安阳公主知道了……”
李蓉儿不耐烦地打断这话。
“你不说,我不说,那道士拿了钱财,也会守口如瓶,如此一来,安阳公主如何会知晓此事?”
“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李蓉儿烦躁不已,想等那道士把事儿办完,再好好睡上一觉。
婢女见状,也就不敢再多说。
她伺候着李蓉儿洗漱,却总觉得忐忑不安。
相反,李蓉儿没有不安,只有除之而后快的期待。
她喝完安胎药,轻抚着孕肚,和腹中的孩子说话。
“儿子,你可是娘最大的希望了。
“娘拼上半条命也要保住你。
“不管是谁,想要伤害你,娘就让他好看!
“咱们光脚不怕穿鞋的,为了以后的富贵和尊荣,总得搏上一搏……”
她腹中的孩子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竟然胎动了几下。
李蓉儿将此视为好兆头,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华裳公主算什么,活着斗不过我,死了也要被我踩在脚下。
“儿子,你等着,李家的一切都将是我们母子的。
“等你长大了,也去娶个公主,做了皇亲国戚,我们的地位又是更上一层楼,我可就指望你了……”
婢女听着李蓉儿这番话,眼神颇为复杂。
她本以为,李蓉儿的目的是成为驸马的妾室,没成想,她的野心这样大。
不止要母凭子贵得到李家的产业,还要把儿子培养成驸马。
驸马哪有那么好当的。
在婢女看来,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但李蓉儿却深信自己能够做到。
两人各有想法,等待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夜,寂静又寒冷。
北风呼啸中,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雇了几个壮汉,在月色下费劲儿地刨土挖坟。
壮汉们并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坟,只要有银子,他们什么都肯干。
道士并不做这些苦力活,他从袋子里拿出法器,还现场用朱砂画了几道符。
见时辰差不多,他才开始布
阵。
用那些浸过狗血的棉线结阵,棉线一弹,便在地上留下鲜红的血线。
那些血线绕着坟墓,纵横交错地将其包围住,如同一张地网。
土刨得差不多后,深埋在下面的棺材显现出来。
几个壮汉跳下去,合力将板材板打开。
当棺材板一点点挪开,道士准备就绪做法时,下面几个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那道士被吓得手一抖,“怎么回事!”
霎时间,乌云蔽月,使人更加难以看清周边的人和物。
那几个壮汉顾不得回答道士的话,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似的,颤抖着两条腿往上爬。
一边爬,一边喊。
“娘的!吓死人了!快拉我上去!”
那道士就两只手,慌乱间,两个人壮汉分别抓住一只,不仅没能借力上去,反而将那原本在上面的道士拽了下来。
一群人倒在棺材边上,那些壮汉紧扒着土壁,奋力往上爬